当天晚上,舒凉凉登陆企鹅号,看到名为“第一届京都高校辩论会”的群组里董晓萌亮光闪闪的头像,不由笑了。
董晓萌才改了不久的签名状态--“做最真实的自己,任尔东西南北风”让她直想击掌叫好。
这个中午在大家面前,被扒光了面子里子的女人,果然寡廉鲜耻,脸皮厚如城墙,要赖在这次的活动中不走了。
拿起闪烁不停的手机接通,李莉语气急促的告饶来了,显然也看到了董晓萌的存在,想第一时间探个口风。“诗宝亲,你可别生气,我真不知道谁把她加进去的。照理说,今儿的事情大伙儿全看见了,她这么没人品,大伙儿也都很气愤,去唱歌没带她,打算回去就把她从学生会里踢出去。可不知道她走了哪路神仙的路子,竟然留下来待在校常委会了。我问过好几个人,都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你说这事搞得……”
“多大的事儿,我至于那么小气嘛,这事我有数,你就放心睡你的美容觉去吧,心意我领了。”舒凉凉心说真是打瞌睡了,就有枕头递过来,她还怕这董晓萌隐退江湖,不能杀她个血雨腥风呢。
在群里给各高校的头头脑脑发去材料,舒凉凉接到谢文成的电话聊了一会,便挂掉休息了。谢文成没提董晓萌的事,她也没吭声。下午她的态度已经摆明,谢文成也被董晓萌挖墙脚的坏心思气得够呛,不用她多说什么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闻屎,猫戒不掉偷腥。正如舒凉凉所料,谢文成没过多久又跟董晓萌掺和到一起了。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启动大会后辩论会的事情在学期结束前,有些流程和后续工作需要梳理。再开会没必要,各学校不时派个代表到辩论会总部n大接洽沟通就可以了。舒凉凉承担起n大的对外协同工作,谢文成是她男朋友,b大给了顺水人情让他做代表跑腿。而董晓萌,有她那不为人所知的野路子,做了w大派过来的人。
w大和b大顺路,这就解释了为何那天独独v唱歌,没叫其他学校的人。董晓萌这下可找到了正当的由头,三天两头地约谢文成一起来n大。
谢文成开始是拒绝的,董晓萌不要脸的企图恶心到他了,他不接她电话。
可没了电话还有企鹅号啊。在收到董晓萌大段大段的泣血陈词,指天画地的发誓说她对他绝对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他人好,想做普通朋友之后,他疑虑地收听了她发来的语音。
董晓萌软绵绵的哭泣说她是真的扭到脚了,当时疼的很,但是伤到了静脉回去冷敷热敷的就不怎么痛了,这才来参加活动被人误解,丢了那么大的脸面。听不得女孩哭音的谢文成,不久便在心底原谅了她,甚至觉得亏欠。
董晓萌再约他来n大,说她清清白白总会让舒凉凉明白她是无辜的,谢文成就没推脱答应跟她一道走了。
这个过程,舒凉凉知道。她这一年来偶尔使的小性子,使得谢文成不想因此惹她不高兴,而原主大度的秉性他也了解,觉得她能与董晓萌化干戈为玉帛,于是便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
舒凉凉捏着签字笔,淡淡的笑了。这鸡蛋和苍蝇还真是难分开啊,明知是苍蝇,鸡蛋还是禁不住往那边滚怎么办?她就是把鸡蛋煮熟了,苍蝇不怕烫还往上凑口器啊喂。
来的好。舒凉凉甩甩许久没活动的胳膊腿,眸中透出坚决的王霸之气。
夜黑风高时,正是撕人日。
舒凉凉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暖阳天,在晚上给各校的人开完简单的会,盯着他们走过一段路分开后,打电话将谢文成叫开,便向着独自站在小树林里的董晓萌飞扑过去。
九点后的小树林里人影稀少,零零散散的杵着几对情侣,依着树干与对方温暖的身子,互诉衷肠。
“学长,你快些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董晓萌望向谢文成离去的背影,痴痴的叫。小树林的这条路是她选的,暧昧的氛围很美妙。
陶醉在爱意中的董晓萌,身侧骤然滑过一道黑影。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心窝处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跌倒在地上。脊背上的疼痛令她尖声大叫,来不及翻过身子看清来人,她的后脑被人用膝盖重重砸向地面。头晕眼花之际,只觉得翘起的脚跟被人用力一击,踢成横向。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她痛的全身抽搐,眼一黑,晕死过去。
那天,谢文成来到教学楼办公室的时候,舒凉凉早从学校甜品店旁的小路抄近路回来,喘匀了气,正端着水杯一边小口轻啜,一边看资料。手边有两页做过标记,显然在等他的这一会儿,她已经看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谢文成没碰到董晓萌,给她打电话没接通小树林里也不见踪影,便以为她走了没等他。
几天后舒凉凉听谢文成说起,董晓萌这回是真扭到脚,脚骨都裂开了。董晓萌没跟他提起遭人袭击的事,只说那晚有事先走了,让他有时间去学校看她。
董晓萌的确是骨裂了,可她觉得夜黑人静,在学校偏僻的小树林里遭到爆匪袭击的这种画面虽然可怜,但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加上之前她挖人墙角、远扬校内外的艳名,背后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了,她只得选择了忍气吞声。
谢成文当然没有因为她的邀请,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看她。反正她崴脚崴习惯了,很快就能好起来,又临近期末考试周,哪里有时间分心学业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