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国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贫瘠的陕北黄土高原更是如此,可以说是“家家无存粮,户户无鸡犬”。而在陕北的榆林有一个叫“土疙瘩”的村子,同样也遭受着战事和恶劣气候的双重折磨。
土疙瘩村一共有四十八口人,家家户户靠种地为生,在原本就缺水的陕北,老天爷下点雨水是庄稼唯一的灌溉途径,然而这一年,已经六个月没有下雨,如果再不下雨,意味着今年将会颗粒无收。
在土疙瘩村的西北方向的土塄上有两个相邻的窑洞,一个窑洞是厨房,另一个窑洞是卧室,这是千千万普通陕北农户中的一户人家。这两个窑洞中住了两个兄弟,一个叫李文登,一个叫李文才,李文登为兄,今年十八,李文才为弟,今年十六,三年前父母双亡,兄弟二人相依为命。
这一天上午正值早饭时间,文登文才家的厨房里冒出阵阵炊烟,不一会儿传来一阵毛发烧焦的味道,又一会儿传来了一阵扑鼻的肉香味,在这饿殍满地的年代,这对孤儿又怎么会有肉吃?
原来,昨日夜里睡觉前,文才在院子里设下了两个老鼠夹,早上一起来听到院子里咯吱咯吱的叫,文才急忙跑到院子一看,原来是两只不长眼的地鼠被夹住,一大一小,不过两只地鼠也都早已饿的皮包骨头,可是话说回来,苍蝇再小也是肉,这年份上能一下子捉到两只地鼠,可真是菩萨显了灵。
文才急忙进窑洞喊了文登出来,兄弟二人欢欢喜喜的将地鼠打死,拿到厨房去生了火,串在铁丝上准备大快朵颐。
闻着阵阵肉香,文才盯着火上的那两只烤鼠眼睛泛着红光,哈喇子流到了嘴边又吸了进去。
“哥……能吃了不!我肚子饿的哇哇叫起来了!”文才蹲在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差一点,地鼠肉要烤的外表脆黄才好吃哩,再等等,再等等!”文登一边转着铁丝一边舔了舔嘴巴说道。
跳跃的柴火将兄二人的脸庞照的红扑扑。
“哥……这两只地鼠,一大一小,你吃哪个?”文才蹲在一边又问道。
“我比你大,我的胃也大,我肯定吃那只大的啊!你的胃小,你吃小的!”文登头也没抬的答道。
“可是……你才比我大两岁……再说,我的胃也不小了,它已经在哇哇叫了!”文才不服的辩道。
“叫也白叫,你没听爷爷小时候给咱们讲那个故事叫什么’恐龙让梨’,你要学着点,咋能和哥争呢!”文登斥道。
“可是……哥……我记得爷爷讲的那什么‘恐龙让梨’好像是哥哥把大梨让给弟弟了!”文才辩解道。
文登倒被噎住无话可说,“文才,你不听话了是不是……”
兄弟二人正在为谁吃大地鼠谁吃小地鼠而争论之间,突然一阵大地摇晃,窑洞上的土块哗啦啦的往下掉。
文登看了看四周,觉得大事不妙,扔掉手里的烤鼠,大叫一声,“文才快跑,是地震!”
文才慌乱之中还要去捡那地鼠,却被文登一把拉住朝窑洞外跑去,二人来到院子时,摇动停止了,看着家里这两口窑洞,吓得文登文才兄弟二人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