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掌柜道:“公子难道不知这是官银么?使官银会被杀头的啊!”
玉楼当然知道使官银是杀头的大罪,但是他不知道他和地瓜手中的元宝就是官银,长这么大他从没见过官银啥样?听黄掌柜说这是官银,急忙拿起地瓜手里的元宝仔细查看起来。
黄掌柜凑近玉楼,指点着元宝背面底部铸着的几个字道:“公子请看,长洲府官钱局,十两足银,这官银是属长洲府的银两,今日若是本店收了公子的这银两,此后查将起来,你我都是杀头的大罪,且还会牵连九族啊!”
地瓜没想到使这银子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望着玉楼道:“哥哥,那咋办?我们只有这银子。”
玉楼想,这官银和私银的区别就是在这银子底部的铸字上,若是找个银匠将这官银重新熔了,弄成碎银,不就可以使用了么?想到这里,对黄掌柜说道:“掌柜的,请稍候一个时辰,本公子回家去取碎银来会帐。”
黄掌柜道:“行,不急不急,公子请便。”
玉楼给地瓜递了个眼色,拉起他就走,来到街市上,玉楼道:“地瓜,你知道这保原镇的银匠在何处么?快带哥哥前去,将这官银熔了,弄成碎银就能使用了。”
地瓜大喜,“哥哥真是聪明人,我怎么没想到呢?这银匠么?走,在西街斜口有一家银匠铺,我带你去。”
玉楼道:“将这四只元宝统统熔了,日后就可随便使用了。”
地瓜满心欢喜,乐颠颠地带着玉楼直往西街斜口走去!
转过两三个巷子,来到西街,远远地就看见拐角处一支旗飘上写着肖氏银铺几个大字,在微风中不断地飘动着。
玉楼和地瓜急忙走过去,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正佝偻着身子在火炉旁查看着炉内的银饼,听见脚步声,那男子转过头来,招呼道:“二位客官,打首饰还是碎银啊?”
玉楼急忙拿出怀里的两只元宝,地瓜也将自己的两只元宝递过去,玉楼道:“烦请肖匠人将这几只元宝碎成散银,一两,二两的均可。”
那肖匠人接过四只元宝,翻过来一看,目光里略一迟疑,随后即恢复了正常,他道:“好说好说,这火耗费我要收二两,二位客官意下如何?”
地瓜道:“这么贵?哥哥,我们还是找别家看看去。”
玉楼道:“二两就二两,烦请肖匠人即刻就熔,我们还有急事要办。”
肖匠人道:“好说,请二位稍候片刻,待我去后院取些柴火就来。”说完将那四只元宝放在火炉旁边的一个盛银器的盘子内,朝后院走去。
玉楼看了一下这银铺内的摆设,发现除了那熔银子的火炉外,就只有一张石桌了,他正在想这肖匠人平时劳苦做作怎么连一只凳子都舍不得添置时,地瓜突然说道:“哥哥,原来这肖氏银铺的匠人是一名老汉和他的闺女,那次我从这里经过时,曾看见他的闺女出来倒水,我当时觉得那姑娘极是标致,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姑娘还骂我一句淫贼。”地瓜说到最后那淫贼时,极是得意,仿佛被那姑娘骂,也是一个极骄傲的事。
“哦,那怎地现下换了老板了?”玉楼道。
“这个,我也不知,适才那匠人极是面生,从没见过呢。”地瓜道。
玉楼正要再问,突然从周围窜出几个手拿砍刀的大汉来,将玉楼和地瓜紧紧地围在了中间,适才那肖匠人此刻也逼了上来,只见他的手里已多了一支三尺青锋剑,目光阴森森地注视着玉楼和地瓜,道:“二位,哥几个已等候多时了,乖乖地跪下,跟我们到府衙去受审画押罢。”
地瓜吓得直往玉楼身后钻,玉楼一惊!府衙?难道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捕快?那元宝?糟了!这些捕快将我们当成偷盗官银的贼人了。
玉楼急忙分辨道:“各位兄台,误会了,我二人并不是贼人,这几只元宝也不是我二人盗来的,是我们在捡来的。”
那肖匠人哈哈笑道:“捡来的?小兄弟,你们的运气这般好么?再去捡几锭银子试试!废话少说!到了府衙内再作分辨罢!”说着挥舞着青锋剑朝玉楼一剑刺来!
那几名大汉也挥舞着砍刀,一起动手,看那架势似要将玉楼和地瓜砍成肉泥,地瓜顿时吓得蹲在地上抱住了头,玉楼一把将地瓜抱起,腾身而起避开这几人的攻势,他想,若是告知这些人那的官银所在,自己盗取官银的罪名就洗不掉了,还是逃走为妙。
哪知那肖匠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也施展轻功追了上来,玉楼因怀里抱着地瓜,轻功也就打了折扣,不过他漂洋过海的招数比起普通轻功来,不知胜了多少倍,他脚尖在几棵树身上几次借力,倏忽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地瓜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响,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哥哥抱着自己悬在半空中不断地飞掠,那些进攻他们的人早就不见了。
地瓜急道:“哥哥,快放我下来!我们的银子还忘了拿,黄掌柜那里也没会帐,日后他定会骂我吃白食的。”
玉楼想想也是,做人不能失了信用,若是就这样跑了,那黄掌柜不知会在心里咒骂我们多少回了?
于是他道:“那我们回去那银铺罢,还是得将那银子碎了,将黄掌柜的欠账补上才是道理。”
地瓜道:“哥哥敢回去?那些人不将我二人锁进衙门才怪。”
玉楼道:“那你的意思咋办?”
“哥哥,这样,我们又去的坟茔里再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