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哈尔曼已将自己笼子里的鸟抓在手上,他的鸟儿是一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雄性画眉,虽然精神抖擞,但却是虚张声势,眼珠里早已露出了些许的胆怯来。
铁心也是一只手握住那五彩鸟儿,一只手为那英雄鸟儿轻轻地梳理着羽毛,他看了一眼哈尔曼手中的画眉鸟,嘴角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容,不过为了显示自己对这位朱邪公子的尊重,他客气地道:“公子先请。”
“承让,承让,多谢。”哈尔曼说着先将画眉放在了用白石灰画好的圆圈内。
众人都知道铁心让哈尔曼先将鸟儿放在圆圈内,是对他的鸟儿最大的蔑视,因为凡是斗鸟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谁的鸟儿先占据领土,谁的鸟儿就有了取胜的第一次珍贵的机会,所有的雄性鸟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自己的领土绝不容许别人的侵犯,若是发现了入侵者,第一次攻击是最要命的,以置对方于死地为目标,所以铁心要哈尔曼先将鸟儿放入圆圈,与其说是让他一着,不如说是对他极大的羞辱。
就是摆明了,我的鸟儿必胜无疑。
哈尔曼毫不在意,他微笑着站在那里,目光有意无意地朝阿依丽这边扫了一眼,只等监察一声令下,就开始比赛。
阿依丽紧紧地握住剑柄,全神贯注地盯着铁心手里的鸟儿,因为紧张,手心竟然握出了汗。
这时,只听监察大声喊道:“请各位看官安静了!安静了!”人群渐渐地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场中。监察再次喊道:“请两位公子准备!好!开始!”
只见铁心立即将鸟儿放进了圆圈内,哈尔曼的画眉张牙舞爪地飞起来,凶狠地朝铁心的鸟儿啄去!哪知铁心的鸟儿并不躲闪,迎着画眉昂首挺胸地扑了上去,一口啄去!那画眉的翅膀顿时被啄出了血来。
第一个回合就受伤了,画眉更加胆怯,哈尔曼一边叫喊着:“快!动手啄啊!给我冲!冲啊!”一边给阿依丽使眼色,暗示阿妹可以动手了。
阿依丽也很着急,她见那两只鸟儿晃来晃去,生怕抓错了,一旦失去机会再去抢夺就极难了。
看了一会,还是找不到时机,此时画眉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阿依丽想,只好使隐身术了,于是急忙默念口诀,身子一动顷刻之间不见了身影,哈尔曼再看铁心的鸟儿,只见那鸟儿突然朝半空中飞起,嘴里发出惊惶的悲鸣声!他心里一喜,阿妹得手了。
铁心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鸟儿不会莫名其妙地朝天上飞,一定有高人在搞鬼!只见他突然腾身飞掠朝鸟儿追去!众人尽皆失色!啊!原来这铁心是武林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啊!
哈尔曼早晨来到斗鸟场时,曾经装作慌慌张张的模样路过铁心的身边,故意使劲地撞了铁心一下,没想到铁心毫无戒心地被撞到在地上,那时哈尔曼心里窃喜,以为铁心不会武功,现在突然见到铁心施展漂洋过海的招数,去追赶阿依丽,顿时慌了,他是地魔门的弟子?不会吧,但是他的轻功明显就是地魔门的漂洋过海啊,这是怎么回事?
哈尔曼焦急地望着半空中,阿依丽虽然隐身不见,但是那只铁心的鸟儿却在那里乱飞着,铁心追到鸟儿一尺左右时,突然出手一掌朝鸟儿的旁边劈去!
铁心的掌风差点触及阿依丽的肩膀,只听阿依丽一声娇呼!随即骂道:“莽夫!竟敢追来送死!”话音刚落,现出身形,只见她一只手抓住鸟儿,一只手挥舞着长剑,朝铁心胸口狠狠地刺来!
铁心避开剑招,怒骂道:“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豪夺!纳命来!”说着一波巨大的掌风已袭向阿依丽的头部。
阿依丽只得使劲劈出一剑,想化解这道无形的掌力,只听啵地一声,阿依丽的长剑顿时断成了两截!阿依丽心下大骇!自己竟然不是这铁心的对手,他究竟是甚么人?瞧他的武功招数似是我地魔门的弟子,怎么从没过此人?也没听阿爹提起过,真是怪事!
阿依丽又气又急,她挥着短剑慌忙快速飞掠逃奔,一边逃一边威胁穷追不舍的铁心,“莽夫!你若是敢再追来!看本小姐不把你的鸟儿捏死才怪!”
“小姐?原来你是女子!这世间奇事年年有啊,小姐也干起强盗来了,难不成家道没落,没了吃饭的银子?”铁心戏谑道。
阿依丽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身上明明是男子的装扮,怎么说是本小姐呢?不过既然女子的身份已被识破,阿依丽也不再掩饰了,反正他不会知道我是朱邪府的千金小姐就是了。
“你还追?不怕我弄死你的摇钱树?”阿依丽再次警告铁心。
摇钱树三个字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铁心想,她既然来抢这鸟儿,就是想得到鸟儿,日后成为她的摇钱树,那她就不会弄死鸟儿,相反还会好好的保护它,于是不再理会阿依丽的威胁,一边追一边出招攻击她,搞得阿依丽极是被动。
在下面观战的哈尔曼更是连连顿脚,见阿妹斗不过铁心,他真想飞身上去帮阿妹的忙,又恐被人知道后,传到阿爹的耳朵里,被阿爹毒打,他只好紧紧地捏住拳头,在心里叫喊:阿妹快跑啊!快跑啊!
阿依丽不想与铁心纠缠下去,再次隐身迅疾朝朱邪府飞掠而去!她一边飞掠一边抽出袖中备用的毒镖来,唰唰唰地朝铁心连发了三支毒镖,以阻止铁心的追赶。
果然这一招极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