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第五个女儿易在整个半岛上享有战士的声誉,她总在事涉国运的

关键战争中出任军事领袖,并且迄今为止都取得了胜利。

五年前正是易带领的军队扑灭了娜兰的暴乱,虽然巴并没有与大周发生直接

对抗,但那毕竟是已经被周朝所兼并的异国领土,再加上巴与娜兰的传统渊源和

长期争霸的历史,易的胜利被认为是巴国正在得到神灵眷顾的一个明显的迹象,

易的声誉如日中天。

虽然按照一个中国人的历史观点来考虑,王室非长的嫡子获得了太高的名望

并不一定是好事。

不过人类世界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人能在事先做出确定的判断。

我们以后知道,那一年的整个旱季中易一直在大湖北岸持建造王家祭祀的

塔林。

对于这个到处是草地和湖水的国家,甚至连建筑材料都是稀缺的资源,采石

场会在里之外的长山山坡上,公的大型木车有几种不同的形式,除了她自己

居住的宫殿以外,其它那些的用途其实是在平原上运送石块。

巴国的京城也在大湖的北方上游,易和她的建筑队伍本来应该返回首都那

个方向,不过她在那一年遇到了与我们同样的问题,在发现回程被湖水阻断以后

她们掉头向南。

巴国的南方是海,大湖出海口的旁边有一座叫做蚌的城市,它是巴国最重要

的对外贸易港口,往返大食和中国的商船会在那里靠泊,蚌也因此变得富裕繁华

北方泛滥的湖水如影随形,易准备去蚌度过今年的雨季。

她在那天弄清楚了我们是谁,以及我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以后,邀请我们

和她的队伍一起前往南方海滨。

我们可以从蚌设法搭乘顺路的货船返回娜兰或者中国去。

和帕南家的船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易的车现在是闲置的。

当天晚上易的奴隶帮助我们装车,只要一辆城车就已经足够。

在那座能够运送万斤石材的宽阔的车厢里,我们整个旱季里的猎获只是占到

了一小半的空间。

拖拽这些货车的奴隶们性别溷杂,男多女少。

不过正如我们第一次面对易的王宫所见到的那样,公座驾所使用的纤奴全

都是女性。

在一场比较正式的觐见行动中,我们需要沿着两列壁立的裸女走廊,行进可

能有一尺的距离,才能走到那座高耸的宫殿正面,占据了两层楼面的大门以下

骑坐在战象上的王室卫兵从队列外侧的高处向下注视,而赤裸的女奴们笔直

站立着迎接我们,但在客人经过身侧时驯顺整齐地屈膝下跪。

那是两道迎向我们又俯伏沉落的人肉波浪。

在跟随易的王城一起行进的第三天傍晚,公表达了接见我们这些远方来客

的愿望。

与易率领的这座城市,还有她的楼车前华丽铺张的御奴形制相比,我们在四

层的王宫楼顶见到的公易几乎像是一个平民女孩。

大湖平原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地方,巴族的女人们从来不穿上衣,即使王室也

是一样。

赤足的易公只围有一条普通的麻布短裙,就连她左边rǔ_fáng下的一块鲜红的

胎记,都是那样不拘礼法地暴露给所有的人。

公给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套上了许多零碎繁杂的环圈珠链,看上去都是些邻

居小妹会喜欢的廉价装饰,不过确实有一个例外。

易的脖颈上用皮绳系挂着一块鸽蛋大小,晶莹赤红的石头,那很可能真的是

一件稀世珍宝。

在公浅棕色的shuāng_rǔ中间,这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易的楼车可能长到五丈,宽超过一丈五尺。

这样的一块车顶面积被布置成为一座空中花园。

树木和藤蔓从一些安放和悬吊的,大小不一的瓷盆和瓦缸中生长起来,绽放

出各种颜色的花朵。

在朝向车尾的方向甚至开辟有一条横贯左右的水池,水中漂浮着蓝色的睡莲

,而两道檀木的河岸通过一座狭窄的木桥相联。

在那之后有一座木柱支撑的宝塔,这座木塔从四层高的车顶继续耸立向上,

每一层都装饰着精细的浮凋和弯曲的飞檐。

公在这座花园里亲自款待了我们。

虽然有玉凋的杯子,番石榴酿成的酒也带有独特的热带气息,只不过对于我

们这些来自中国的赴宴者,更让人感到兴趣的大概会是烹饪以外的那些事物。

在这一处并不遵从中原教化的奇异之地,当我们轻微地摇晃,伴随一座绿叶

和花朵的檀木庭院,在距离地面十多尺高的空中漂浮前进的时候,从凋花的栏杆

上极目远望见到的所有草原像海。

我们正从中间航行而过。

而向下的俯瞰会是惊悚的。

那底下整齐排列开上面棕黄颜色斑驳交错的,赤裸裸的妇人肩背。

其实她们手脚上镣铐的金属声音一直会被车上的乘客听到,她们的呻吟和喘

息也并不是那么的轻微。

尤其是当那些骑坐在大象背上的士兵们挥舞起细长的鞭梢,凶狠准确地击中

他们所认定的偷懒目标的时候,死皮和生肉相交,激发出异常清晰明快的脆响。

我们杯中的酒液平面突然摇动。

楼车正在平缓的停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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