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叶影主说你两年前还是聚气境,不会是真的吧?”楚谨婳率先打破了房中的沉默,好奇地望向陈天远。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点破。
“转眼竟已两年了,时光飞逝啊。”陈天远一脸感慨的点了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得意之色。
“没个正行。”三人皆是翻了翻白眼,楚谨婳更是轻骂了一句。她本想泼泼陈天远的冷水,但很快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讶异了起来:“奇了怪了,你这人平日里总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满身散不去的迟暮气,怎得今天还开起玩笑来了?”
“还能因为什么,佳人在侧,名利双收,换了谁都会立马年轻十岁。”齐雨亭不屑地撇了撇嘴,出言呛声。
“人小鬼大,你爹知道你懂那么多吗?”楚谨婳闻言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竟丝毫没有害羞。反倒是陈天远老脸一红,一巴掌拍在了齐雨亭的脑袋上。
“你这次千里迢迢赶来西陵,是为了那个人?”几人就这么笑笑闹闹了好一阵,使得大荒幻境带来的阴霾散去不少,叶喻卿才再次提起正事。
“不错,现在也有了些头绪,应该可以成事。”陈天远知道她说的是夏晋,同样敛起了笑容。
夏晋是他此来西陵最主要的目的,近几日他四处挑战强者时也在打听这人的情况,对于如何行事已然有了些计划。
对于夏晋的事情,陈天远没有多作解释,叶喻卿问过一句后也缄默不言,令楚瑾婳有些莫名,不过她很乖巧地没有多问,可见其心思细腻。
陈天远很快又问起齐雨亭两人的来意,没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竟也是荆家。
“也是?难不成你也想攀荆家这门高枝?”齐雨亭一改往日的冷脸,一惊一乍地几乎让陈天远以为他被神祇附身。
“攀什么高枝?不是荆老爷子大寿吗?”陈天远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不由出言相问。
“是寿宴不假,但在荆老爷子在摆寿的同时,还准备为荆家招两个女婿……”等到齐雨亭娓娓道来,陈天远才算有了一丝头绪。
荆家上一代最小的女儿,也就是陈天远的小姨荆火,早年拜入荒火教,一生醉心武道,今年三十有五还未出嫁。
三十五岁对于修士来说并不算老,但架不住她两个哥哥,和最疼爱她的荆老爷子着急。他们趁着荆家大摆寿宴之际,将荆火骗回家中,准备为她说一门亲事。
可荆火性格倔强,婚姻大事不愿由外人做主,家里几人又拗不过她,这才出现了今日选婿这一幕。
荆火一下傻了眼,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荆家最可怜的人并不是她,反而是她的侄女荆慕。荆慕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知道自己小姨要选婿,窜上窜下到处张罗。
谁知她的父亲荆风见此,嫌她太过闹腾,又见她也到了当婚的年龄,便准备将她一并嫁了了事。
陈天远听得后背冷汗津津,没想到荆家偌大豪门,行事竟如此随意。不过他更关注的却是齐雨亭居然不知自己的出身,不禁有些好奇:“你当真不知道我与荆家的关系?”
待见得齐雨亭摇头,他又将头转向叶喻卿,可万万没想到叶喻卿竟也表示不知内情,瞬间让陈天远有些发懵。
“师尊当日前往九黎王城拜访弈剑听雨阁的韩擎苍前辈,此事我也是从韩前辈处得知。”见陈天远目光投来,楚瑾婳主动开口解释。
陈天远闻言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原来闹了半天,荆十三出身荆家这件事全是韩擎苍一家之言,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空口无凭地前往荆家,站在荆伯贤面前说我是你嫡亲曾孙的尴尬场面。
“怎么回事?你原也姓荆,莫非还与这西陵荆家有些瓜葛不成?”叶喻卿看出了陈天远的烦闷,出言询问。
“啧啧,有血缘关系还想参与选婿?陈天远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齐雨亭也紧跟着开口,假作嫌弃地咂舌。
“我现在很确信,你一定是被某个神祇附体了。”对于齐雨亭的这副模样,怎么陈天远恨得压根止痒,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多作计较,想办法解决荆家之事才是当务之急。
“要不干脆我不去算了……”眼见着陈天远抓耳挠腮了半晌,却只思考出了这么个结果,连叶喻卿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啊你,往日里的老谋深算都去了哪?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按你所言,荆老爷子应是知道你的,到时候你以无妄侯的身份前往荆府,还怕荆老爷子认不出你?”叶喻卿往陈天远额头上虚点两下,笑而献策。
此时齐雨亭也恢复了正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韩擎苍这人我知道,弈剑听雨阁七位剑使中就数他心思最深,他与荆老爷子相识不假,但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交情,这段时日朝堂江湖都不太平,还是需得小心一些……”
“这样,到时候你与我们一同前往荆府,不急表露身份,待一切打探清楚再说。”
齐雨亭的办法得到在场众人一致的认可,对这个弈剑少年的缜密有了更深的认识。
陈天远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或许被主神选中也不全然就是坏事。
魏子妤,李不凡,还有眼前这三人,若是没有大荒幻境,陈天远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与他们结识。
感受这众人的关心,陈天远突然对力量更加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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