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得知那位将军就是魏王世子后,一点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
看来她和魏王府八字不合,昨天刚得罪了云霓郡主,今天又把魏王世子给怼了。
不过,这魏王世子似乎还挺讲道理的,许是被她一身正气给镇住了吧,怕她真的去御史台投诉他。
夕雾道:“公子,这位世子的武功很高。”
顿了顿,夕雾又说:“太孙也不错。”
陆小宁斜眼瞅着她:“你跟太孙过招了?”
她怎么都不知道?
夕雾面无表情道:“没,太孙轻功比我好。”
太孙能悄无声息的靠近含翠阁,而她居然发现不了,就足以证明太孙的轻功在她之上。
陆小宁想到皇甫少烨带着自己飞的画面,嘴角不由的抿了抿,说:“走吧,办正事儿去。”
陆小宁来到纪氏绸缎庄,孙掌柜听说小姐来了,忙把小姐迎到雅室,亲自奉茶。
“小姐,您是来送新铺子的图纸吗?小的已经联系好木工,随时可以进场。”孙掌柜笑眯眯地说。
陆小宁闲闲道:“这几日忙,还没空画图纸,回去就画。我今日过来是有件事问你。”
孙掌柜一礼:“小姐但问无妨,小的知无不言。”
陆小宁问道:“昨儿个隆福客栈死了个高丽商人,你可知道?”
“知道,那人叫金正勋,是高丽有名的商人,每年运些高丽参,皮毛什么的过来,然后带些绸缎瓷器什么的回去,生意做的很不错,跟咱们纪氏绸缎庄也打过好几次交道,这次也是谈妥了五十匹云雾绡,五十匹妆花缎,五十匹的碧云绸,五十匹的素绫。可惜,人死了,这笔生意也黄了。”孙掌柜不免遗憾道。
陆小宁心道:那云雾绡果然是纪家的。当时她瞄了一眼就觉得是纪家的东西。
“那你知不知道,他除了跟咱们纪家谈生意,还跟哪些绸缎商谈了?”陆小宁又问。
孙掌柜道:“几乎金陵城里有名的布商,他都有接洽,毕竟是做了十几年了,这次来跟这家谈,下次来跟那家谈,总之谁家货好跟谁谈。”
晕,这涉及面也未免太广了吧,陆小宁心思沉重,这样的话,差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还以为一个高丽人,交际没那么广泛。
“小姐,您想问的是不是这个人?”孙掌柜去取了一副画像来。
陆小宁看了眼画像,三十几岁开外的男子,瘦长脸,嘴唇上两撇胡须,双目荣炯然有神。
“这是……”陆小宁疑惑地看着孙掌柜。
孙掌柜道:“早上有衙差带了这副画像来问认不认识此人。”
陆小宁恍然,赶紧是那个罪犯的肖像。皇甫少烨手底下的人办事还是效率挺高的嘛。
“那你有没有见过?”陆小宁希冀着问。
孙掌柜摇头:“小姐,说实话,小的在金陵呆了二十余年,还没见过这号布商。”
陆小宁心里又一沉。连孙掌柜都没见过,那这个人就不好找了。
孙掌柜看着画像道:“如果这人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一定是冒充布商。”
陆小宁说:“孙掌柜,您这定论下的也太武断了吧,兴许是外地过来的布商呢?”
孙掌柜笃定道:“不可能的,那金正勋只跟当地有字号,声誉又好的布商做生意,从来没有例外,所以小的认为,他肯定不是布商,其实金正勋接触的人里头也不仅仅是布商,不是还有药商么?金陵城里不少达官贵人跟他也是有来往的。”
陆小宁心思一动,既然孙掌柜说的这么肯定,那此人百分之六十不是布商,但店小二说的很清楚,那人自称是给金正勋送布料的,而金正勋也见了他,莫非,送布料只是个幌子,凶手和金正勋心照不宣,只是金正勋没想到来人会杀他。
金正勋身上还藏了那么一副关乎太子案的密图,难不成,之前他找了哪位贵人,想要用此图获利?而那位贵人出于心虚或是不希望此事声张出去,怕金正勋又去找别人,于是痛下杀手?
“小姐,您怎么问起这事儿来了?”孙掌柜一脸好奇地问道。
陆小宁面上讪然,道:“你不太了解本小姐,本小姐对这种玄乎的事情就是感兴趣,听说是密室杀人呢。”
孙掌柜哭笑不得,得儿,早就听闻这位小姐不太安分,纪老夫人把她宠上天,连纪家几位老爷对她也是纵容的很。
陆小宁一手手指在茶几上哒哒哒地敲着,继续刚才的思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调查的方向就该改一改了,不能局限于生意人。不知道顾十风去扬州接应金正勋的随从是否顺利,这件案子的突破口怕是得落在此人身上,这人要是被灭了口,那可真得抓瞎了。
这趟来算是有点收获,但还是找不到突破,陆小宁又问起那个跟她抢店铺的赵寅成,昨天看到赵寅成跟皇甫少烨顾十风在一块儿,关系挺好的样子,便打听一下。
孙掌柜说:“赵公子的父亲赵毅将军曾经是太子的忠实追随者,当年随太子去往南滇,一起殉了难,安平伯府随之也就落寞了,赵公子上面还有个哥哥叫赵明成,骁勇善战,如今却也只是个小小校尉在漠北戍边,而赵公子更是一事无成,整日游手好闲,被称之为金陵第一闲人……”
陆小宁心中了然,看来安平伯府是太子党,太子陨落,安平伯府自然处处受打压,难怪皇甫少烨会跟赵寅成在一起了,父辈的渊源。赵寅成这个闲人怕是皇甫少烨鲜少信得过的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