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月八日 星期五 晴四十八小时,如果是生命中最后的两天,一定会流逝得很快。
四十八小时,如果是思念一个人的期盼,会让我等待得发疯。
清晨的阳光把我从半梦中刺醒,很明白自己已经度过了发疯的两天。
手机的期盼让我变得有点神经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掏出看看有没有未接或短信。
起床后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整个夜晚,不知自己曾经睡过多少次,只记得醒后更多次看过屏幕。
洗口时,牙刷在嘴里飞梭的摩擦,闪电般脑海中突然连想到性格,正因为牙齿的坚硬,刷毛才会显得如此柔软,两种性格的碰撞,未必强硬的一方最后能够证明是对的。
含着牙刷和满嘴泡沫,我小跑到床前,拾起躺在枕边的手机,拨通了君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马上挂断了,因为矛盾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直到中午,电话也没有响起。充满着不安的期望,我踏上熟悉的那条道路。
刚走出楼栋,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吃力前行着。
是恒子,他正抱着一台大电视,艰难的前进着,因为电线插头拖到地上,腾不出手去拉起,但又怕踩到脚下的电线,边走边低头。
小跑着赶了过去,帮他把拖在地上的电线拾了起来。
突然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看到我走在身边帮他捡起电线,那张已经淌汗的脸笑了起来。
“姐,谢谢你啊!不是你帮忙还真不晓得到哪里才能找个合适的位置放下换个手。”恒子笑着客气说。
“跟姐还要讲客气啊?这有多大的事?”我边走边挽着电线。
“恒子,抱不动了跟我说,帮你换个手,姐力气可大了!”看到他吃亏的样子,有些让人心疼。
“哪能让你抱啊!我还有劲。再说你也肯定抱不动,这是二十五寸的,有好几十斤!”恒子说笑着。
太阳狠命的蒸发着,似乎连汗水都不会放过。恒子手臂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着亮光。忙掏出包里的湿纸巾,帮他拭去额头;面颊不断下滴的汗水。
“姐,不用,浪费了,到了拿自来水洗下就没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着。
“有什么浪费啊?傻瓜”我骂着说:“平时看到都是人家送到你店里修的?好了自己拿走,今天为什么抱个电视往回跑啊?”边帮着擦汗边纳闷。
“你们那个门栋7楼的王爹爹,姐应该认识吧?前好几天就来说电视坏了,要等儿子们回来帮得抬下来修。到今天早上下楼买过早时,他气死的跑得来投,说儿子一个都不孝顺,三个儿子,打了几天电话一个都冒回。”恒子讲故事般描叙着:
“大儿子说要出差,回了再说,老二说生意忙,让王爹爹叫个扁担帮得抬,连修理费一起找他报销。小儿子说病得蛮狠,发烧要去医院打吊针,好了过两天来。结果到今天都冒得一个回。王爹爹你见过撒?”恒子问我。
每天在家睡觉以外,从来没和邻居交往,加上上下班时间和人家也不同,还真不认识太多熟人。
“说姓名不认识,见到人可能还眼熟”,我马虎着说。
“就是一条腿不方便,拄个拐杖,一走一跛的那个爹爹,我听爹爹说是中风搞成这样的,一天到晚在屋里,他不看电视做么事列?电视坏了对他说是蛮大的事啊!”恒子发表着感慨。
“那你答应帮他回家抱?”我询问着:“找个扁担也强些,人家有工具背啊!”
“找了的,冒看到扁担,我看爹爹蛮照业,问了下是二十五寸,自己还抱得动,就跟得他上去拿了,他为这事今天已经跑了两趟,腿脚又不方便,所以不让他送下楼,免得他下来又跑第三趟撒!”恒子平淡的讲着。
恒子挺能坚持,一口气把电视抱回到店里。
帮他把门打开后,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最后挪到修理桌时,顺手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工具,腾个位置让电视落脚。
但恒子还是一个劲谢我,“姐,得亏你啊!要不然真难抱回来。”
我笑恒子又在发傻,除了一路陪伴着他,真的什么力也没出。
恒子跑到抽屉旁,摸出几枚硬币,径直的往外跑。
“姐,你帮着看一下,我马上回来”。听到他话音时,人已经跑出好远,阳光下飞奔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不清楚恒子跑去出去干什么。仔细看了看店里,角落里堆放着不少旧电视冰箱。小店在他的忙活下,应该生意还不错。
不久,恒子拿着瓶鲜橙多跑了回来,进门时,见他已大汗淋漓。
“姐,喝水”,他递了过来,满脸诚恳。
这举动让我有些难堪,早知他跑出门是给我买饮料,一定会阻拦这笨小子。
“你自己喝吧!我口不渴,姐马上到公司有水喝。”边推辞边把瓶子往他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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