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辞了,过几日,再来向你赔罪。”
乔安龄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一句,今日之事,安龄无悔。”
说罢,乔安龄深深看了一眼宁仪韵,往后退了几步,慢慢的,转身离开了。
宁仪韵见他青色背影,没入林中,心头仿佛堵了一口气,又是气恼,又是无奈。
她憋了半天,终是咒骂了一句,“真是个无赖!”
——
又过了几日。
戚圆豆的病在苏芝如的照料下,很快就康复了,面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苏芝如让她恢复了女装。
四五岁的小姑娘,头顶用藕粉色的锦带扎了一对双丫髻,穿着一身窄袖窄腰的襦裙。
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滴溜溜的转着,分外可爱。
戚初九见妹妹身子康复,也安下了心,每天白日十分用心的在珍珑棋馆里学着做伙计。
戚初九得了这份差事,十分珍惜,干活很勤快,人又机灵,对于珍珑棋馆伙计的差事,很快就上了手。
每日打了烊,他就从苏芝如那里接回妹妹,照顾戚圆豆。
宁仪韵对戚初九的表现很满意,戚初九年岁还小,只有十四岁,只要他好好干,宁仪韵决定好好培养他。
至于戚初九曾经跟定安侯府的人,详细描述她相貌的事情,宁仪韵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那个时候,他和她根本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她给了他一两银子,他为她散布流言罢了。
她也没有跟他说好,让他保守秘密。
在亲妹妹的药钱和为一个陌生人保密之间,他会选择妹妹的药钱,人之常情。
如果是宁仪韵,宁仪韵也会这么选。
戚初九和戚圆豆的日子,在珍珑棋馆走上正规,宁仪韵却有些心烦。
此前,杜舒玄到珍珑棋馆里来,跟她说,要向她提亲。
她想着,她若再遇到杜舒玄,一定要跟他说明白,她对他实无男女之意。就算他来提亲,她也是会拒绝的。
不过,这过了好些日子了,杜舒玄却再没有来过珍珑棋馆,当然也没有来提亲。
宁仪韵遇不到杜舒玄,就把这件事情压下,忙起中常街分店的事情。
新的棋馆开张,要做得自然有很多。宁仪韵把新的棋馆装修的跟老棋馆几乎一模一样,格局,桌椅摆设,都如出一辙,让人一进中常分馆,便能感受到珍珑棋馆的气息。除了馆中装修以外,她还替中常街分馆,招了不少新人,包括伙计,厨子,婆子,账房等等。
中常街分馆的准备工作,热热闹闹的进行着。
又过了几日,宁仪韵还是没有见到杜舒玄,她便坐不住了。
她心道,这杜舒玄好几日都不见了,莫不是真的在做提亲准备,比如请媒人什么的?
此事不能再耽搁了,她要尽早跟杜舒玄说明白才是。
她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她还是自己跑一趟,去一次国子监,当面跟他说清楚。
于是,这日,宁仪韵便抽了空,去了一趟国子监。
她虽然没有去过国子监,但国子监十分出名,她靠问路,很顺利的找到了国子监。
到了国子监,门口的护卫,把她拦住了。
宁仪韵便说道:“护卫大哥,我是来找杜安龄,杜先生的。”
“可有杜先生的帖子?”护卫问道。
“这……”宁仪韵迟疑了一下,“倒是没有。”
护卫说道:“杜先生声名在外,慕名而来的人多了去了,姑娘若是没有杜先生的帖子,还是回去吧。”
宁仪韵思索片刻,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塞到了这护卫的手里:“麻烦这位护卫大哥通融一下,给杜先生通报一下,就说珍珑棋馆的宁姑娘找他。”
护卫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说道:“好,珍珑棋馆宁姑娘是吧,你在这里等着。”
“谢谢,”宁仪韵道。
宁仪韵在国子监门口等了一会儿。
片刻后,那护卫又重新出来,然而跟在他身后不是杜舒玄,而是杜舒玄的学生,钟亦青。
“宁姑娘,我听护卫大哥说,你来找杜先生?”钟亦青看到宁仪韵便迎上一步。
宁仪韵见这门房护卫带出来的不是杜舒玄,而是钟亦青,心中觉得疑惑,她点了下头,说道:“嗳,我有些事情来找杜先生,所以请这位护卫去通传。杜先生他……”
钟亦青摇摇头:“杜先生他不在国子监。”
“原来杜先生是不在,”宁仪韵说道,“那我明日再来。”
钟亦青又摇摇头:“杜先生告了假,已经好几日没有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国子监。”
“啊?”宁仪韵讶异的问道,“杜先生最近都不在吗?”
钟亦青点头道:“恩,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告假之前没有和我们这些学生说过。
就是有一天突然没来上课,我们才知道杜先生离开国子监了。
后来杜先生家中有小厮到国子监来告假,说是杜先生家中有事,所以他不能来国子监了。”
“原来如此,”宁仪韵说道。
“恩,正是如此,杜先生连着好几日没有来国子监了,今日没来,明日也不知道来不来,”钟亦青说道。
“杜先生家中出了什么事?”宁仪韵问道。
“我也无从知晓,”钟亦青说道,“方才,护卫大哥来找杜先生,我就问了他一句,是什么人找,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