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儿春光。
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快做完了,要达到的目的,也快要达到了,就差最后一点。
她抬头看向门口,一个十七八岁男子的背对着她站着,衣着光鲜,身材匀称。
他就是她的目标,卢越柏。
除了卢越柏以外,门口还簇着许多人,有她的父亲宁贺,表姐卢檀雅,她的外祖父卢修远,还有她的大舅,舅母。
连舅母请来的朋友,吏部尚书邢栋的夫人,也一并来了。
他们都朝门口往里面看着,试图越过卢越柏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仪嘉毕竟是闺阁中的女子,为了自己的亲事和将来,才鼓起勇气,不顾脸面的拼上一回。
可是,当真的有那么多人看到她裹在被子里的狼狈模样,羞意便从心中油然升起。
虽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得来的结果,但是被这么多人看到,她还是觉得狼狈和委屈。
想到她的表姐卢檀雅,有她的父母为她选了一门好亲事,而自己却要为了亲事,作出这等下作之事,宁仪嘉心里的委屈更甚。
于是,宁仪嘉半真半假的嘤嘤哭了起来。“怎么回事?”卢修远问道。
宁仪嘉一听,哭得更加厉害。
卢修远看到自己的外孙女半躺在榻上,用被子裹住身子,呜呜呜的哭得极为伤心,他不悦的蹙了蹙眉。
他回头对卢檀雅说道:“檀雅,你去看看。”
“是,”卢檀雅点了下头,越过卢越柏,进了屋子。“表妹,你怎么了?”卢檀雅坐到榻边,问道,“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宁仪嘉见卢檀雅这么问,便赶忙抽抽搭搭的说道:“方才,我喝酒喝多了,就出来走了几步,透透气。”
卢檀雅点头道:“恩,随后呢?你现在怎么到了这间屋子,又是这般模样?”
宁仪嘉呜咽道:“我,我走了两步,觉得脚步不稳,就想歇上一会儿,刚巧看到这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两个丫头在收拾被褥。
后来那两个丫头也走了,我见这屋子里没有人,就走进来,想歪一会儿,休息休息的。”
卢檀雅朝外头朝外头看看,见卢修远向她微微点了头,示意她接着问,于是,卢檀雅便接着问道:“那后来又出了什么事儿?”
宁仪嘉说道:“后来,大约是酒喝多了,我觉得浑身热得很,还出了汗,便,便退了一些衣衫。
再然后,再然后,他就进来了。”
“谁?”卢檀雅说道。
宁仪嘉动了动唇,嗫嗫道:“是,是二,二表哥……
我当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二表哥就盯着,盯着……盯着看了一会儿。
我反应过来之后,吓得尖叫起来。”
卢越柏猛然一个转身,急道:“我没有做任何事。”
他转向卢修远,清秀的眉眼带上了焦急之色:“这屋子是祖父命人收拾出来给孙儿休息用的。
孙儿如何能想到里头有人?还是个,是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孙儿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呆立一会儿,待反应过来之后,孙儿立刻便转身要走。”
听卢越柏这么一说,宁仪嘉哭的越发大声,呜呜呜的,好不凄惨:“你盯着看了许久,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你……我……,岂有此理,当我卢越柏是什么人?是个姑娘,就盯着看不成?”
卢越柏慌张急切变成了憋屈,憋屈之后,又带上了恼怒。
宁仪嘉一听,抽哒得更加厉害,断断续续:“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也……”
她扭过头,轻声道:“你也都看到了……”
“这……”卢越柏语结。
卢檀雅问道:“你褪了多少衣衫,还是只是敞开了褙子。”
宁仪嘉掀开背子衣角,卢檀雅往被子缝里一瞄,低声惊呼起来:“啊。”
被子里少女的胸口几乎大半露在外面,起伏的娇嫩一览无余。
卢檀雅抬起头,朝卢修远摇了摇头。
卢越柏牙根一咬,恨声辩解道:“祖父,这只是碰巧。”
卢修远老脸紧绷,说道:“越柏,运衡,你们跟我来,宁贺你也来。”
卢越柏临走前,回头朝宁仪嘉看了一眼,眸光中流露出怨愤和不甘。
宁仪嘉往被子里缩了缩,看着卢修远带着卢越柏,卢运衡和宁贺离开这屋子,慢慢停止了抽泣。
她双手紧紧握着被子,她将来的命运如何,就看这一次了。
她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穿好了衣衫,呆坐在榻上。
整个下午,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她知道这次她十有八九是成事了。
男女大妨,不可逾越,一旦逾越名节便毁了。
她褪下衣衫,把大半个胸口都露了出来,天底下的男人,只有她未来的夫君能这样看她的肌肤。
既然卢越柏已经看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得负责。刚才她那声尖叫,引了那么多人,卢家长房,宁贺,还有卢府的一些下人,都被引来了。
连邢夫人这个外人也已经知道了。邢夫人的丈夫是当朝从二品的官员,邢夫人自己在贵妇圈子里也是颇有威望。
动静闹的那么大,瞒是瞒不住的,卢家想不认账也不可能。
而且,宁仪嘉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当妾的,嫡庶之间差别巨大,她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嫡长女,做人妾室是不可能的,卢家若是因此让自己做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