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明玉顿了顿迟疑的说道。
“她们会这么说不过只是因为四个字,”宁仪韵沉声说道,“以已度人。”
“以己度人?”温明玉迟疑的问道
“恩,你看她们的想法,总是绕着亲事,绕是男人,绕着夫君,她们的想法跳不出去,走不出去,便也以为人人都是如此,”宁仪韵说道,“她们既然是样的想法,以后的日子便也一定是这样的,围绕着自己的夫君,逃不开内宅,一辈子如此。
既如此,何必同她们辨认什么。
明玉,咱们去那平台。”
温明玉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头:“嗳,好的,仪韵姐姐,那我们去平台。”
宁仪韵和温明玉两人到了这五层平台。
这平台是露天的,一面连着墙,三面无墙,只有木制的栏杆。
因为三面无墙,视线又开阔了许多,宁仪韵站在靠街的栏杆边,看着楼下的街景。
温明玉却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事情不平:“真是想不到,她们竟然这般在人背后嚼舌根,这样诋毁你。”
宁仪韵笑了笑,说道:“明玉,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如此钻研围棋一道,也是为了亲事,为了可以和未来的夫君下围棋吗?”
“我,这我倒是没有想过……”
温明玉歪了歪头:“我是永宁侯府的嫡女,自小就学琴棋书画,我早已习惯了,倒也没有想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嘛学。
不过我想,我爹娘让我学这些,大概是有着这个意思,哦,就是你刚才所说的为我寻一门好亲事,还有,可以同以后,以后……”
温明玉俏脸一红说道:“以后的夫君一起下下棋。
不过……不过,现在我却不是这么想的。”
宁仪韵转过头,娥眉扬了扬,问道:“那明玉,你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温明玉低下头,仔细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她复又抬起头,杏仁眼里,亮亮的:“现在啊,我下棋,是因为围棋是我所好,我钻研棋谱,是为了让自己的棋力更加精进。”
宁仪韵勾唇一笑:“我也是如此。
开设棋馆也好,下围棋也好,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寻一门好亲事,更不是为了讨好男人。”
温明玉点点头:“对,仪韵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怎么气了,我们便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们还说什么你使了身段结交了我,又攀上了……”
温明玉顿了顿说道:“攀上了定安侯。我同你怎么结交的,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用得着她们胡乱猜测?
再说那定安侯,我知道他时常会去珍珑棋馆,那一定是因为他喜欢下围棋罢了。
我相信你和他一定清清白白的。”
宁仪韵一顿,轻轻笑了一声:“你说定安侯的话,我现在确实同他是清清白白的,不过将来就说不准了。”
“什么?”温明玉惊讶道,“将来,不是清清白白?仪韵姐姐,你说什么?”
宁仪韵笑道:“我方才同你说,我是受了邀请,到这醉霄楼的五楼雅间喝酒吃饭来着。”
温明玉点了点头:“方才是这么说来着……”
温明玉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难道说……”
宁仪韵含笑点头道:“就是他,定安侯。”
“你们……”温明玉迟疑道。
“将来如何不知道,不过现在,算是互通了心意吧。”宁仪韵点头道。
温明玉在惊讶之后,面上便露出了一丝儿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难怪之前,他会时常去珍珑棋馆,而且我还好几次见到他同你在一起。这么想来,倒是我太迷糊,直到现在才知道。”
“明玉,对于此事,你可觉得我是高攀,是攀上枝头当凤凰?若是有朝一日,我同他成了亲,你可觉得我是高嫁?”宁仪韵说道。
在这个时代,互通了心意,就表示了要谈婚论嫁,所以,对于宁仪韵的说法,温明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说道:“仪韵姐姐,我知道,你必然不会存在什么攀附之心,你同定安侯也一定是心意互通。
至于高嫁一说,女子多是高嫁的,只要你们心意相通,高嫁便高嫁了。”
宁仪韵想了一想却是说道:“我从不以为我是高攀,至于高嫁么。”
宁仪韵淡然说道:“我也不觉得。”
温明玉回过头,看着宁仪韵。
宁仪韵只是淡淡而笑。
在这个时代,论身份,她自然是比不得乔安龄这个定安侯的,然而她的灵魂却是来自现代。
在她骨子里便没有阶级的尊卑之分,更不觉得自己一介平民淡淡身份就比他低贱上一些。
诚然,大楚朝的现实情况,是人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尊贵,有些人生来寻常,甚至有些人生来低贱。
这样的现实,曾经让宁仪韵对乔安龄的感情有过迟疑和却步。
不过既然两人如今已经心意相通,她也决定接受这份感情,那么这些现实情况便不重要了。
从她的骨子里,从她的血液之中,就算她只是一介平民,也从来不觉得她就低他一等。
就算她现在的身份还低,但是她的人格和尊严却是同她平等的。
她既然愿意接受他,那她便是要见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
温明玉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似乎不明白宁仪韵在说些什么。
宁仪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