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讶异,便问道:“宁姑娘有什么难处,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宁仪韵有些赧然说道:“我听说,杜先生除了围棋以外,书法也是自成一派,
所以……我想跟杜先生求一副墨宝。”
珍珑棋馆开张以后的这段日子,宁仪韵时常在珍珑棋馆听人说起杜舒玄的事情,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很多杜舒玄的事情。
知道他除了在围棋上造诣不同凡响以外,他的书法造诣也十分了得。
宁仪韵便寻思着向杜舒玄求一副墨宝,请杜舒玄写下珍珑棋馆“四个大字”,作为棋馆的匾额。
现在的匾额,是珍珑棋馆开张初期,苏承庭随便找了个秀才写的。
若是能得到杜舒玄这位书法围棋双料大师的一副墨宝,再把它做成招牌,那么珍珑棋馆的档次和在京城棋友心中的地位便又会高上不少。
然而,宁仪韵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担心杜舒玄会拒绝她,她想着若是杜舒玄流露出半分的不愿,她便不会再提。
哪知杜舒玄却是温和笑道:“这有何不可?”
宁仪韵欣喜万分:“谢谢杜先生。”
杜舒玄看着宁仪韵的桃花眼笑得半弯,上挑的眼尾也眯成了一条缝,他心弦微颤。
“宁姑娘,不必客气。”
一幅字罢了,她喜欢就好。
——
隔日,杜舒玄就亲自把字送来了。
杜舒玄的墨宝名不虚传,宁仪韵虽然不是书法的行家,但也看得出,杜舒玄的字清雅隽永,一点一勾都让人回味,整体又飘逸轻盈。
宁仪韵欣喜的赞道:“人说墨宝墨宝,我以前并不理解墨宝是什么意思,如今一见杜先生的字,才知道,这墨真的可以成宝。
杜先生的字就是用墨制成的宝贝,是我们珍珑棋馆的宝贝。”
杜舒玄脸上浮起了红云:“宁姑娘过奖了。”
他没有告诉她,写这幅字,他写得极为用心的,就像刚开始学写大字的孩童一般,写了一遍又一遍,足足写了五遍才算满意。
不过这些不重要。
他见她桃花眼眼波流转,眉眼弯弯的冲着自己笑,觉得心中一荡,不由心想,自己一副字能得她这般对自己浅笑,便再值当不过的了。
——
得了杜舒玄招牌的宁仪韵欣喜不已,她立刻让苏承庭找匠人做了招牌。
大约过了五日,珍珑棋馆的招牌就做好了,宁仪韵一收到工坊送来的招牌,就让苏承庭带着珍珑棋馆的伙计们将招牌挂上去,把院原来的招牌替换下来。
苏承庭就命伙计,拿了两把梯子,顺着梯子爬到屋檐下,把新的招牌挂上去。
宁仪韵站在一边,帮忙看着这招牌有没有挂正:“往左边些。”,“哎呀,太过了,回来些。”
折腾了小半日,新招牌终于挂好了。
宁仪韵欣赏了一会儿自家棋馆的新招牌,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棋馆大堂。
——
这日午后,乔安龄带着幕离,换了装束,来到了珍珑棋馆。
乔安龄已经大半月没有来找宁仪韵了,倒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每天都要忙到夜里。
他一直抽不开身,就一直没有到珍珑棋馆来。直到今日,事情尘埃落定,他才得空到珍拢棋馆来。
近日,他一直在忙的事,就是关于光禄寺卿的人选。
光禄寺卿致仕之后,光禄寺卿的人选就空出来了,丞相卢修远举荐的是自己的女婿,光禄寺少卿宁贺,而他乔安龄举荐的却是另有他人。
乔安龄此前和丞相卢修远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却因为光禄寺卿一职起了冲突。在朝堂上,两人因为光禄寺卿一职的人选进行了一翻争斗。
今日早朝时,皇上终于下了圣旨将这光禄寺卿的人选定了下来。
不是宁贺,而是乔安龄举荐之人。
乔安龄在与卢修远的朝堂之争上,初战告捷。
如今,光禄寺卿的人选已经定下,乔安龄终于得了空闲。
下午,他便带上幕离,出了门,沿着隆升街,一路走到了珍珑棋馆。
他走到珍珑棋馆门口,便觉得珍珑棋馆的门面和以往不太一样。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原来珍珑棋馆换了招牌。
新招牌上的字,隽永清秀,飘逸又不显轻浮,书法造诣不同一般,比之前招牌上的字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再看落款,落款之处,竟是杜舒玄的大名。
看到杜舒玄的名字,乔安龄不禁想到珍珑棋馆开张那日,杜舒玄和她下了一盘未完的棋。
那日,杜舒玄同她一起下棋,现在还给她写字,难道说,杜舒玄和她交情不一般?
杜舒玄是国子监的大家。之前,乔安龄也是见过杜舒玄一两次的,他知道杜舒玄的年纪不过比他大上两三岁,今年也就二十二三罢了。
在他印象中,杜舒玄长相俊美清秀,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这么想着,乔安龄再看这招牌,便觉得不顺眼了。
他不再去看那新招牌,跨过门槛,进了珍珑棋馆。
他在大堂中环视了一圈,看到大堂一角,宁仪韵正坐在书案前写字,他嘴角轻轻一勾,走了过去。
——
宁仪韵正坐在棋馆大堂的书桌前,提着毛笔,写着字。
她写的是一份告知书,是关于珍珑棋馆即将开展的“围棋大比”告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