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落在京城苦读,有意在京说门亲。”
这人也不算突出啊。容嫣心里考量着,乔嬷嬷似也看出她的顾虑,又道:“二夫人娘家可不一般,她父亲恭顺侯可是南京守备,兼管应天五军都督府事务,可以说应天府的兵权都握在他手里。别看人家也是武勋世家,便是尚书就出过两人,也是声望极高的,可不比咱公府逊色多少。”
原来如此,怪不得二夫人底气那般足,到底是有个娘家撑着。可嫁夫不若娶妻,家世再好也得看这个人如何。于是容嫣问道:
“可见过这位袁少爷?”
“见过。”宁氏终于开口了,淡淡道:“新年来给二夫人拜过年。”
“是,来过,那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可是会说话呢。来了便挨院给长辈拜年,连老带小哪个都给送了份礼,是个招人喜欢的。”乔嬷嬷含笑补了句。
如是,倒也算桩好姻缘。毕竟争暖和赵子顼是不可能的了,不是自己向着自家表妹,而是人家两情相悦都走到定亲这份了,如何扭得了。最好的办法还是争暖早早放下。
容嫣含笑与乔嬷嬷又聊了几句,便安静地给宁氏研墨,陪她抄写经书了……
陪宁氏歇过晌后,容嫣回去了,然经过繁缕院前的小花园,一眼便瞧见了六角亭里的争暖。
争暖也看见她了,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好似便是在等她。
“三嫂……”她哽着嗓音唤了声。
瞧她眼泪巴巴的样子,好不让人心怜。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而且和虞墨戈一般,在这个家里都是没人疼的。
见被她撕了满地的蔷薇叶子,容嫣诧异道:“你一直在这等我?”
争暖点了点头,眼圈更红了。容嫣拉着她指尖都被染成绿色的小手,疼惜道:“这是怎地了?和三嫂说说。有三嫂和你三哥在呢,别难过。”
母亲不管她,家里没人在乎她,除了三哥没人对她这般好过。争暖心里莫名地暖,眼泪便掉下来了。容嫣带她回了六角亭,争暖突然想起来嫂嫂有孕在身,怕她坐在石凳上凉,忙把角落里的绣着缠枝莲的絮棉小绣墩搬了过来。
二人坐下,其实容嫣猜到她因为什么了。
“……三嫂,您能不能跟母亲说说,别让我嫁给袁少爷了。我不想嫁……”
容嫣劝道:“我听乔嬷嬷提了,袁少爷人不错,你不是也见过吗?”
“那是表面!您瞧他人模狗样的,他混着呢!”争暖直性子,脾气上来也不顾及言语,径直道:“我早便偷偷打听过了,他这人不学无术。明明是奔着春闱来的,到了京城便花天酒地,什么一病不起错过春闱,那是他根本就不敢考,他怕没那个本事考不上让人家瞧不起,被家里人数落。你想啊,他祖父是南京守备,爹是顺天府府尹,他这个举人都不知是如何来的呢!”
“不会吧……”容嫣不可思议喃喃道。
“您不信?您不信可以起苏州会馆堵他,一堵一个着!”争暖激动道。
容嫣点头,又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母亲?”
“我说了呀。我说了一个早晨,可她根本不信!”
“为何不信?”
容嫣这一句把争暖的话截住了,她错愕地看着嫂嫂,脸色越来越黯,最后难过到极致,她嘴唇微颤,咬着牙心横道:“她们觉着我在撒谎,因为我想嫁的是昌平侯府!”
终于说实话了。容嫣拉着她叹了声,语重心长道:“都说长嫂为母,我便也跟你掏心窝说说。愿不愿嫁袁少爷另说,你若实在不喜欢,我就是求你三哥也帮你把这事拦下。可昌平侯府……不行啊。”
“怎就不行了?他未婚我未嫁,为何不行?”争暖急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容嫣无奈道:“就算是未婚未嫁也不行啊,可他这情况……这和已婚又有何区别啊……”
“怎么没区别?他妻子都过世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能再娶了?三嫂您怎也和母亲他们一般,在乎年龄再婚这些虚的,您不该啊。您姑姑不也是给昌平侯做的续弦,如今满京城谁不羡慕侯夫人,道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被昌平侯捧在手心里宠。我虽不及侯夫人,可我也不枉求那么多,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这一生我都无憾了,我……”
“你等等!”容嫣突然打住争暖的话,错愕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嫁的是谁?”
争暖也是惊讶,茫然道:“还能是谁,昌平侯世子,赵子颛啊。”
哎,这上哪说理去!容嫣心心念念的是二少爷赵子顼,怎她喜欢的竟是世子赵子颛。
“中元节那日,提到赵子顼和叶衾订婚,你那么紧张,我还道你喜欢的是……”
“是赵子顼?”争暖无奈道,“我若喜欢的是他,还至于拖到今日。我那日惊讶,是觉得他都订婚了,可赵子颛还是连个心思都不动。我急啊,我早便与他表示过,可他总是拿母亲的那些话推却,什么大我太多,什么婚娶过……我都不在乎,他在乎什么……”
说着,她眼泪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