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着英王的标准发军饷的话,户部怕支持不了多久……”
“你什么意思?”太子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是说我南黎的国库还抵不过那一帮商户?!你不是在跟孤开玩笑?”
太子和英王不同,英王母亲宫女出身,自己因为没有银子不知受过多少委屈,深刻明白银子的重要性,而太子因为皇上的鼎力支持,肯本就没有为银子发过愁,因此并没有实际的概念。
户部尚书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得不掰开了揉碎了的解释,“太子也知道,最近几年,南黎各地灾祸不断,北方蝗虫旱灾,南方洪涝瘟疫,每年都要拨下去不少赈灾银子,皇上又体恤百姓,减免了赋税,国库一直是只出不进啊!”
再丰盈的国库,也经不住积年累月的消耗。
“赈灾银子,赈灾银子!”太子为了笼络手下官员,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如今关键时期,他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等他登上皇位之后,这一切他将拨回正轨,可此时却发现,把这帮子人养的太贪婪了!
“他们就真的不拿出来一点用来赈灾么?”太子猛地拍在八仙桌上,自己的手拍红了都不自知,“南方年年都要修堤坝,每次几十万两银子拨出去,捞一半还不够他们挥霍的?就算拿出一半银子来修,也够坚持个两三年了吧?一帮子文人士子,怎么比商人还充斥着铜臭味?!”
一半哪里够?能留十分之一就是好的,户部尚书心里想,但却不能说,一时间噤若寒蝉,太子见到他的样子更来气,忍不住吼道,“快给孤想办法啊!难不成要孤眼看着让英王那伪君子把北虎营拿去?!”
户部尚书一个激灵,急忙道,“办法自然是有的。”
“说来听听。”太子语气缓和了许多。
“既然都是打着朝廷的名义让商户们捐银子,捐给英王和捐给太子您又有什么差别呢?”户部尚书显然十分了解太子的脾性,自己也早就眼红那些商人的富庶,“据臣了解,英王此次收到足有五十万两银子,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送来,只龙江城一地,商户们的财富加起来就有几千万两银子……”
“竟然有这么多?”太子也惊住了,他虽然没有因为银子发愁过,但常年赈灾拨款的折子他是清楚的,户部常常因为几万两银子都能扯皮几个月,几千万两那是什么概念?怕都抵得上几个国库了。
户部尚书继续道,“您可记得英王纳了那个南黎首富的的侄女儿?据臣了解,光那首富邵家,家财便有两千万,占整个龙江城所有财富的一半了!”
“怪不得英王如此有底气。”太子眼红极了。“既然如此,那么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吧,既能断了他的后路,又能补充孤的银库,一举两得。”
太子还是老习惯,我没有的就抢过来,抢不过来的我就毁掉,这件事情同时满足要求,太子暴怒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安抚。
“那也先给北虎营拨银子,”太子道,“稍后再补上。”千万两的银子就要到手,先透支个几十万两算个啥?
不过,要让商户们捐银子总要有个缘由,太子细细想了想道,“孤记得,去年父皇因为英王说了要承诺自己组织赈灾之事,随口说了要嘉奖那些商户,还说可以的话,想要今岁南巡的时候见见他们对吧?”
“是的,”王公公道,“英王就是在这句话上做了文章,才让那些商户对他言听计从。”
“哼,就会耍些小心眼子,”太子十分看不上英王的做派,“君无戏言,但如今父皇身体欠安,无法南巡,孤也要父皇侍疾,那就招他们上京吧!”
“此法甚妙!”王公公笑着奉承道,“这会儿英王的精力全都放在收拢北虎营那边,肯定没想到您会抽掉他的底子。”
是啊,等英王忙着拉拢完北虎营的时候,发现他的银库没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太子心情大好,吩咐召见商户的事情要尽快。
到了京城,一帮子商户还不是任他摆布?尤其是邵家,若其他人还有可能拉拢的话,邵家则是天然靠向英王的,必然要先毁掉才行,找个什么理由呢……
南方商会收到太子发来的召见邀请开始变得发愁,他们只是地位低,又不是傻,而且因为走南闯北的原因,见识反而比一般百姓还多一些。
若是皇上召见自然是好事,可这太子……而且时间紧凑,几乎要立刻启程的样子,洪瑞林无法,不管怎么样,太子的话不能不听,他只能一边准备上京,一边匆匆给英王写了信送去。
“看来我们没有时间了。”邵元松拿着请帖对年若道,“商会那边给了一张帖子,我们却单独收到一张。”这说明了太子必须要请他去,而邵家因为大房的缘故打上了英王的标签,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怎么办?准备的如何了?”年若有些担心的道。
“没事,只是收尾不太完美。”邵元松倒是想得开,开解年若道,“世上本就没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能把抄家灭族的事情改变到现在给他们留下点银子,已经很赚了。”
那么严重的事情,让他一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