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奴婢说,官员们想讨好皇上,永远都是没错了,左不过这回的时机不对。但您瞧,若他像这河南巡抚一样,糊涂归糊涂,可依旧能好好赈灾,是不是也挺好的?”
人无完人,谁没点犯错误的时候?苏吟觉得,这些当官的能好好办大事最重要了。小事上犯点错,骂一顿罚一顿反正也都随他嘛。
“这话倒不错。”沈玄宁神情一松,想了想,吩咐旁边的宦官说,“去传楚霁来。”
说罢他迟疑着看向苏吟,苏吟平淡地笑说:“早就都过去了。”
接着她便起了身,也没出这方屋子,从容自若地收拾起了床铺。倒是楚霁进屋时,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背影上划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被沈玄宁的轻咳拽回了视线。
沈玄宁道:“河南巡抚给朕送了碗粥棚里的粥。你带人去附近的几个粥棚看看,从每个棚里各盛一碗过来。”
“?”苏吟一讶,扭过头看看他,抿唇便笑了,“皇上好生狡诈!”
沈玄宁噙笑反问:“若是他送什么朕都信,何必亲自出来一趟?”
楚霁怔了怔,抱拳领命告退。待得退出这方院子,他心中复杂地转头回望了一会儿,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两年过去,他依旧是喜欢苏吟的。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姑娘,换了谁也难做到说忘就忘。
可看着苏吟和皇上的相处,他又有股说不出的……乐见其成?
他们的那种默契与和睦,寻常的夫妻大概都不能比。旁人只消看着,都会觉得心旷神怡。
而且他心里有些发酸地觉得,苏吟待皇上,还是比待他更亲近的。
他永远都会记得苏吟当年看他时眼底那股热烈的情绪,而且她也总是笑着。可他刚刚发觉,在她看皇上时,眼中虽然并无炽热,却总是柔和一片,她无疑很享受与皇上相处的时候。
楚霁沉默地走出行馆,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人去办差。
要跑附近的几个粥棚,路途可不算近。他于是在入夜时才回来,几碗粥端到沈玄宁面前一瞧,倒真让人松了口气。
“看来这河南巡抚着实还可以。”沈玄宁笑笑,跟苏吟说,“你着手安排一下,明天晌午传他一道来用膳。”
“好。”苏吟点头记下,着人去河南巡抚那边传话的事,自有冯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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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随着七夕临近,宫里陆陆续续进了不少新的布料和首饰,给女眷们图个新鲜。
大多东西自然是送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和太妃们的宁寿宫。当今圣上的女眷,总共也就一后一妃,余下的东西就先都送进了坤宁宫,然后由皇后赏仪妃和各宫宫女。
结果汤盈霜就听说,今儿个一早,她还没起床的时候仪妃就来了,想讨块南红石走。
“呵。”她不禁笑了一声,“仪妃的耳朵可真灵。”
那上好的南红石,这回总共就得了两块。一块献给了太后,另一块暂且在她这里。
按道理来说,这块就应该是她的了——除了太后,可不就是皇后么?她相信这个道理仪妃也懂。
但她就是要来争。汤盈霜心里有数,她要的才不是这块石头,她是咽不下那口气,想跟她叫板。又或者可以说,是胡家在跟汤家叫板。
她无非就是想让人看看,是皇后在宫里过得更好,还是她这个胡家的千金过得更好。
汤盈霜对此完全不感兴趣,更懒得跟仪妃较劲。但那块南红石,她还真不打算给仪妃。
成色那么好的东西,得衬美人儿才行。若做成头饰耳饰,肯定显得气色很好!
她便不咸不淡道:“不理她。这就寻工匠去,打一副簪子。若再有多的边角料,穿个手串或者做个项坠吧。”
她身边的宫女是一听她不打算惯着仪妃就高兴,当即喜滋滋地福身应了。
接着便听皇后又说:“打好了直接送出去,给乾清宫大姑姑。”
“?”宫女有点吓着了,她倒对大姑姑没什么意见,就是怕惹麻烦,“娘娘,这若让旁人看了,会不会觉得……”
皇后一脸淡然:“怕什么的。她用的东西,哪样不是上好的?不差这一副钗子。”
不是上好的,还配不上她呢!
她就爱看苏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单是想想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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