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给夏家哥哥带了书来,我还想和夏家哥哥说些话儿,夏家嫂嫂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月连笙有些臊,可是上回她借口跑去帮绿屏的忙让人瞧出些什么来了?
“那就好。”杜知信说完朝身后的小檬招招手,“小檬,将书搬进屋去放好。”
“知信你又给我带这般多书来。”靠坐在床上的夏温言看着小檬怀里摞得老高的书笑得有些无奈,“知县大人要是知道了该训斥你了。”
“夏家哥哥你错了,这回可就是我爹让我给你把书送过来的,道是留在他书房里也只是积下灰尘而已。”杜知信说完,关切地问,“夏家哥哥,这些日子来你身子有好些吗?”
“我挺好,没事儿。”
杜知信又撇撇嘴,一脸的不相信,“哪回你都是这么说。”
夏温言只笑不语。
他的身子一直以来都是这般情况,他如今还能好好地坐着便已是好事,又怎敢奢求什么好转?
他早已习惯,只是他周身的人一直都无法习惯罢了。
“知信今儿来找我什么事儿?”夏温言问。
“当然——”杜知信才张嘴,忽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打住,同时凑近夏温言耳畔,小小声道,“当然是为了夏家哥哥你上回拜托我的事情来啊,夏家哥哥你托给我的事我可是记在心里的呢!”
杜知信说完,转过头看向月连笙,笑道:“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夏家哥哥的,我是来找夏家嫂嫂的!”
“找我?”月连笙很是惊讶。
“对呀!”杜知信点点头,“没几天就是岁除了,我都还没有给自己裁新衣呢!夏家嫂嫂你裁了没有?咱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布庄那儿进了好多好多漂亮的布呢!”
杜知信说着已经拉上了月连笙的手,一副说什么都要她一块儿去不可的模样。
月连笙很为难,“我……”
她还要陪着温言呢。
“连笙你也还没有裁新衣不是么?”夏温言也看向月连笙,“便和知信一块儿去吧。”
“可是我……”
“去吧。”夏温言未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还不待月连笙再说什么,杜知信便拉着她的手欢欢喜喜地跑了,“走啊走啊夏家嫂嫂,夏家哥哥都答应了呢!”
月连笙转过头,看向夏温言,只见夏温言在对她笑,极为温柔的模样。
月连笙轻轻抿起嘴,也笑了起来,“我会很快回来的。”
待到杜知信那总是欢快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确定她们已经离开了,夏温言才抬起手捂住嘴咳嗽起来,良久才停下,心口却仍起伏得厉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些日子肖大夫来给他诊脉时她欢喜地与肖大夫说的话,他都知道。
他很清楚他的身子状况,他并非觉着身子比以往舒坦,他只是在撑着而已。
因为他不想她总是为着他而担心,更不想她总是为着他战战兢兢。
他想给她些欢喜。
可他这样的身子连多走些路都吃力非常,又能做些什么能让她欢喜的事情?
所以上一次见到知信时他才会拜托知信,若是有闲暇时便过来找她说说话,或是陪她出去走一走,依知信那样活泼的性子,连笙与她相处起来应当不会有什么不自在。
除了让自己醒着陪伴她的时间愈来愈长些之外,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月连笙并不知晓,她觉着是她在陪伴她,可真正却是他在陪伴她。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最需要的便是陪伴。
他不能连这最基本的都给不了她。
他要醒着,要陪着她的时辰多一些,再多一些。
想到月连笙笑起来腼腆娇羞的模样,夏温言也不由笑了起来。
他喜欢看她笑,娇娇羞羞的,总让他想要……吃上一口。
兀自笑着时,夏温言的眸光瞥到了月连笙方才前去开门给杜知信而放在床边凳子上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刺绣上。
夏温言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这些日子每每他看向月连笙时她都会将她的刺绣以手遮住,歇息时更是不忘将其在柜子里放好,根本不让夏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