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呆呆的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良久之后徐玉凤哈哈一笑,拍了拍方文肩头,“方兄莫闹,实话实说便是,我们”
话未说完,就见方文摆出狡黠的笑容,心中登时一沉,“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那可是太子!”
无奈瞥了他一眼,方文苦笑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着他一声冷哼,面色有些阴沉,“没有这位储君的良方妙策,仅靠吴王的纨绔城府算计我们!你们是在往他脸上贴金,还是讽刺我脑子有问题?”
众人齐齐皱眉,徐玉凤更是抓住重点,“话虽不错,闫启佐来的太是时候,确然有被人算计之嫌!只是你如何能证明与太子有关?这可不是好玩的!”
微微一笑,方文道:“不用证明,满帝京肯助吴王者,非他莫属!原先吴王寻我们晦气,我只以为他是相助,念在胞弟情分而已。如今看来有些出入,吴王怕是被利用了啊!”
众人顿时动容,低下头不说话。牵扯到了太子,事情确实有些大,叫他们父辈来兴许能说道说道,但他们不太够格!
见他们垂头不言,方文又是一笑,道:“我不清楚他与我有什么恩怨,总之事情发生了,还牵连了你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算,眼前的苦头不会白吃。你们放心,吃了我的东西便要吐出来,即便他是东宫太子!”
“这”
李廷眉宇紧锁,有些慌张。老爹出征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切尽量按着方文意思来,老娘虽是主事,终究看不清天下大势。
只是得罪赵显成,乱子真的有些大,大到他不禁怀疑了老爹的话。
“方兄,你要三思啊!意气之言无妨,觉得落了面子我们情当此事未发生过。却不可为了些许小事儿,做下不智之举!”
方文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邪意,“那又如何?我们算是兄弟了吧!连累你们是我的过错,找不回场子,以后让我怎么见你们!兄弟陪我受苦,我却私情私心瞻前顾后,我过不了自己的心坎!”
“此事与你们无关,出狱之后都安分些时日,等此间事了我便真正给你们赔罪!赵显成要玩,我便陪他!东宫太子、国之储君但愿别让我失望才好!”
重重一哼,砸在众人心上最脆弱的地方。众人大惊,面面相觑,面色挣扎异常。终究是少年心性,片刻后李廷虎目泛红豁然起身,吼道:“去他个鸟,太子又怎样,什么东西!动我兄弟试试看,老子手里长矛是吃干饭的吗!”
一个开头,李家其余三人也是起身,阴着脸与李廷站成一排!态度明确,李家老大做主,他说干就干,为兄弟两肋插刀,没啥可惜的!
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旋即含笑转过了脸。李家与赵成先不对付,本就不易化解,站在他这边正是应有之义。但其余三人,便有些斟酌了。
气氛有些诡异,分歧也从这里开始。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已经不能入原先一般镇定自若了。李廷起了个好头,硬生生将众人两极开来。本是情感如一的几人,经过今天,便要在方文心中排序。如今退缩的,只会沦落边缘!
挣扎良久,孟邹和徐玉凤也相继站起来,灰暗面色说不清悲喜。方文固然有价值,家中也有意无意点提过,能多亲近些。只是为他与东宫争戈,便有些不明智了。但心中有一股化不开的火,今日不踏出这一步,总觉得不得劲!
牧麟也极为挣扎,但他选择稳妥,冲着众人摇摇头,说不出的苦涩。
“诸位这牢房,太挤了,我换一间吧!”
方文也是笑了,同样有些黯然,瞬间之后便恢复过来,笑道:“无妨,人各有志,今日也非方文本意!他日兄但有所命,只管来找我,必不推辞!”
望着牧麟落寞走出牢门,方文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不舒服大概来自于哀伤、寂寥,或者愧疚!
没错,他没有众人眼中那么伟大,慷慨激昂的言辞不是想说就说的。他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真诚七成,私心三成!赵显成身份太大,太具有威慑力,坦白说,不是他现在可以觊觎的。
所谓的报复,是建立在有一定的实力之上的。很显然,现在的他并没有这份实力。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聚拢眼前身世显赫的混账,借助他们身后的庞大势力,兴许可以抗衡一二!
可他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没有恶意。那三成的私心,其中更是掺杂了不少水分,不是纯粹的利用,也不是一心的徇私,说的明白点,可以称之为观望。
外人眼中东宫之位,国之储君,位子当真如此的四平八稳吗?虽则如今看来稳如泰山,天子对其亦是颇为倚重,但方文心中却明白,事实非是如此。纵观前世所有朝代,太子做成帝君者,寥寥无几!
方文相信,这位也不例外,如那魏王赵志东,齐王赵贤之流,对天子之位垂涎已久。且他们非是赵成先一样的废物,着实的胸有大志,心有手段,决计不可估量的人!这般人的虎视眈眈,加上景阳如今春秋鼎盛,二十年皇位不在话下,慢慢积累底蕴,东宫易主真的不可能吗?
夺嫡之争未现端倪,一切皆是未定数,此时得罪与谁,交好与谁,太早了!即便尽早站队,尽早示好,也是无用功,反而少了些选择的方向和筹码!是以方文能捂着良心发誓,自己的私心可以成为拉拢交好,却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戕害他们!
只是这群单纯小家伙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