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时候,眼睛一直半眯着,梁厚载他们都说我现在眯起眼睛来,很有我师父的神韵,而且我也觉得,我师父身上的那股威势,特别适合用来吓唬人。
曹洪斌听着我的说辞,感受到我的眼神,刚刚变得稍微自然了一些的脸色再次回归到了毫无血色的状态,他“啊?”了一声,战战兢兢地问我:“在……在我身上动刀?”
我立即点了点头:“对啊,是这么个事,就是我最近吧,和赵德楷有点过节,可他这人呢,你应该清楚的,他吧,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识时务。哎呀,你看,我也不想真把他怎么着了,可是呢,又不能不给他点教训,我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呵呵,所以呢,就想从你这借两样东西,只要赵德楷看到了这两样东西,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下回啊,他再做那种事,就得先掂量掂量。”
曹洪斌用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你要从我这借……借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嗨,你看你紧张的,我不就是想借你一只鼻子,一双耳朵吗?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下刀,绝对不要伤到你的性命的。呵呵,委屈了。”
说完,我就提着青钢剑朝他走了过去,曹洪斌顿时惊叫起来:“大哥,大哥!你别别别别!”
我在距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别喊啊,你脸上扭得这么厉害,弄不好我下手的时候,连上嘴唇都割下来了。你呀,别激动啊,我这刀……我的剑快,下手绝对利落,绝对不会让你遭大罪,放心吧。”
曹洪斌眼泪都要出来了:“别别别,先别动手啊!不是啊,大哥,你和赵德楷到底什么事啊,我还没弄明白你就拿我开刀。到底什么事啊,大哥你先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啊,你跟我说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这番话说到后半段的时候,曹洪斌真的掉眼泪了。
我故意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真能帮上忙?”
曹洪斌:“您只要开口,不管什么事,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你你你……别一上来就割我鼻子啊!”
我挑了挑眉毛:“你看你长成这样,又不是说多帅,是吧?你又不是靠卖相吃饭,少个鼻子怎么了?”
说着我就举起了青钢剑。
在我举剑的瞬间,曹洪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我感觉他好像魂都快被吓飞了。
他瞪着我手里的剑大喊:“赵德楷的事我全都知道!我能帮你,肯定能帮你!”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嚷嚷,这断断续续的叫喊声肯定会惊动住在他楼下的人,这一次他刚吆喝完,屋门就被人敲响了,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外面说话:“斌哥,出什么事了?”
我立刻做出一副被外面的声音惊到的样子,又举着剑做出要刺曹洪斌的动作。
曹洪斌赶紧对门外的人说:“没什么事。”
我中途停住了刺剑的动作,侧着脸,用余光看着屋门。
门外的人这时又开口了:“斌哥……”
没等他说出下面的话,曹洪斌就怒吼一声:“滚!”
看得出来,曹洪斌在曹家应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对门外那个人来说是很有威慑力的,这个滚字一脱口,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越来越远的急促脚步声。
我这才收起了青钢剑,问曹洪斌:“赵德楷的事,你都知道?”
曹洪斌赶紧陪笑:“都知道,都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问你个事吧,就前段时间,赵德楷从我着拿走了一个西汉年间的鎏金鼎,说是帮他的……他的什么借得来着……”
梁厚载立即装模作样地提醒我:“教主。”
我也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啊,对,帮他的教主借的。当时他说一个星期以后就还给我,可现在都过了三个月了都没还。我那个鼎可是价值连城啊,他是想一分钱不给我就私吞了还是怎么着?我问你啊,他借这个鼎到底是想干什么?他还还不还我了?”
曹洪斌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了:“赵德楷……对你提起过教主的事?”
我立即瞪眼:“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他到底还不还我了?”
曹洪斌咧了咧嘴:“我看够呛的,就算还,估计也得等明年鬼节以后。”
我问他:“为什么?”
曹洪斌愣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很轻的声音说:“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这样子,一看就是肚子里明明有货,就是不肯往外吐啊。
我叹了口气:“嗨,还以为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呢,费我半天功夫。”
一边说着,我又挥起了青钢剑。
曹洪斌一看我举剑就慌了:“大哥,大哥!别!咱不是聊得好好的吗,你怎么……你怎么又要动手啊。”
我说:“屁!你刚才说你什么都知道我才跟你聊的,可现在看,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我还是割你鼻子吧,都这个点了,我折腾完了还得回家吃饭呢。”
曹洪斌:“那……那什么,大哥,我还知道别的,要不,要不咱换个问题行吗?”
我摇头:“不行,我就想知道赵德楷为什么现在不能把我东西还给我。哎呀,不跟你废话了,你坐好了,别乱动!”
曹洪斌总算是明白,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讲条件的人,他紧盯着我的青钢剑,呼喊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