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且说另一边,庭院中央植物茂盛遮掩花盆底座,似凭空生长一般。砌了瓦檐的二层垂吊开花藤蔓,三层边缘也是瓦檐,檐下挂着红皮小灯笼,清风拂过藤蔓飞扬,小灯笼滴溜溜直打转。
一层廊柱后,雕花窗户里,统共五个人围着小圆桌坐满,这五人皆是老杜心腹。
做东的是虎皮,点了满桌菜招呼大家喝酒。
小金刚打趣:“每次吃饭你从不主动掏钱,怎么今天想通了要请客?”
“滚你妈的,老子哪回不掏钱了?只是每回杜哥都抢着付账,我争不过他。”
老杜淡淡的笑:“我当大哥的,应该罩着弟兄们。”
虎皮满上酒敬老杜:“这些年多亏杜哥罩着我。”
老杜和他碰杯,一口干掉:“你突然这么客气我还不太习惯,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没出声。
小金刚看了看他:“还真有事?是什么事,让你也有说不出口的时候?”
“没事。”
“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不就完了,兄弟们都在,还能有什么事大家伙解决不了的。”灵光乍现,“你不是把哪个小姐的肚子搞大了吧!”
“狗日的!”虎皮怒目圆嗔,“搞大肚子算个鸟事。”
“那你不说什么事。”
他不耐:“老子说了没事就没事,罗里吧嗦像个女人。”
蒋毅逗:“不是想女人了吧?”
小金刚接:“这简单,喝完酒找一个不就行了!”
虎皮火:“找你老娘!”
小金刚朝老杜使眼色:“还不敢惹他了?”
“不敢惹你就别惹,明知他白长这么大个子,还是小孩脾气不经激。”
小金刚笑:“喝酒喝酒!”
才正儿八经开始喝酒。
这虎皮确是有事,先前说不出口,酒过三巡壮了胆,开口也就肆无忌惮。
还是蒋毅先引他说出来,问他家乡老娘的丧事后续,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说,从埋葬方位说到堂兄堂嫂。
“他们前几年在昆明卖菜,攒够了钱开了间小饭馆,生意不错缺人手,一直想让我过去。”
蒋毅顿了顿:“你想过去?”
他埋着头,手里还端着酒,半晌没接话。
蒋毅震惊,还没来得及再问,却见他端了酒杯又敬老杜。
“杜哥,我虎皮感谢你带我吃香喝辣,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
老杜正和其余几人畅聊,并未在意先前他二人说的话,此刻见虎皮神色慎重,不免严肃几分。
“你到底有什么事?”
“干完这一单,我不想再干了。”
他还维持敬他一杯的姿势。
桌上的人都愣住,鸦雀无声。
“你个杂种,喝多了吗!”小金刚骂,又冲着老杜,“杜哥别理他,他喝多了乱说话。”
老杜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为什么不干了?”
“我知道杜哥对我好,对我像对自己的弟弟,这几年……”
“我问你为什么不干了?”
他猛然提高分贝,乍听带着怒气。
“……我赚钱是为的孝顺老娘,可她死了,赚这么多钱没意思。”
小金刚啼笑皆非:“你老娘活着时不花你的钱,可你不是赚得挺开心吗,怎么她死了你反而没意思?”
“我不知道。”他顿了顿,“我以前给她钱,她虽然不花但是都攒着,我以为她攒的多了才花,后来听堂哥说她攒钱是想给我盖房娶媳妇儿,老子哪用她攒钱帮我娶媳妇儿,劝她她不听。后来她死了,埋她的第二天乡干部也去了,那天我才晓得她攒钱不是为了给我娶媳妇儿。她把我卖货赚的钱捐给了戒毒所,那几个干部听说她死了专门跑去坟地给她上香……村里刘家儿子从所里出来后还跪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我堂哥说她快死前一直说要赎罪,赎什么罪的我不懂,只是听说她断气时连眼珠子都没闭上。我以为自己给她钱就是孝顺……好像不是这样。”
小金刚对此没什么感触:“孝不孝顺的都过去了,人已经死了,你想这些有什么用。”放松了口气,“你不是喜欢吃喝喜欢玩姑娘么,不赚钱哪干得了这些?”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小金刚笑出来:“你嫌钱多?”又灵光乍现,“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去处才想着走人?他们给你分多少?”
“你狗日的别胡说八道,我是真不想干了。”他看着老杜,“但是我会干完这一单再走,这一单我不要钱,就当感谢杜哥这几年的照顾。”
老杜点了支烟:“不干这你打算做什么?”
“我堂哥在昆明开饭店,我去给他们帮忙。”
老杜不怒反笑:“你要想走现在就走,不用等着干完这一单。”
“不,我一定要干完这一单。”
老杜吐了口烟:“给你机会你不要,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