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见此情状,更觉为难,情急之下,连声说道:“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本师姐吗?”灵儿忙道:“师姐切莫误会,我等并没有逼迫师姐的意思。只是希望师姐能够看在我等真心恳求的情分上,收下那份心法。”沈心怡道:“若是本师姐不肯收呢?你们又当如何?”灵儿答道:“若是师姐执意不肯收下那份心法,那我等只有长跪不起!”沈心怡听到这里,为难之色尽皆散去,随之出现的却是一张无比冰冷的面孔。
“好,既然你们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好了。至于这份心法,只怕你们是再也见不到了!”沈心怡话一说完,便将手中的那份心法撕得粉碎。
这一举动来得甚是突然,着实令人始料不及。灵儿等人见状,不禁心头大震,纵然有所不满,却也只能噤若寒蝉,默然承受。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人大声喊道:“沈心怡!我蒲落尘有话要说!”声到人到,那人已然出现在了沈心怡等人的面前。还能是谁呢?自然是那蒲落尘无疑了。
沈心怡不禁有些意外,说道:“蒲云阳,你居然没有离开?”蒲落尘冷冷地道:“我当然不会离开!若是我离开了,只怕就看不到你是如何撕掉在下所写的心法了!”沈心怡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莫非你要逼着我碧秀宫弟子学习你们蜀山派的武功不成?”蒲落尘道:“不敢!蒲某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撕掉了这一份心法,蒲某大可再写一份,蒲某倒要看看,你还想撕掉多少份!”沈心怡听到这里,也变得执拗起来,大声说道:“好啊!你写一份,本姑娘就撕一份,你一份心法也别想留下!”蒲落尘强忍怒火,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好,沈心怡,我总算看透你了!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在下,你一直都在怀疑在下!”沈心怡闻听此言,乍然一惊,有些支吾地说道:“蒲云阳,你,你何,何出此言啊?”蒲落尘嘿嘿一笑,反问道:“何出此言?沈心怡,我蒲落尘为何说出那样的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吧?”沈心怡当即答道:“本姑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蒲落尘听罢,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甚是无奈。笑声一毕,便听得蒲落尘开口说道:“沈心怡,蒲某知道,因为你姐姐的事情,你一直对蒲某心存怨怼,蒲某也在尽力想办法弥补。蒲某刺伤自己,又献出蜀山派的独门心法,之所以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弥补对你姐姐的亏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蒲某这个弥补的机会呢?若是沈姑娘实在无法放下心中的怨恨,那蒲某也只能离开,免得沈姑娘如此为难!”
沈心怡的一颗心开始变得颤抖,一张俏脸也涨得通红。即便如此,沈心怡还是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说道:“蒲云阳,你多虑了。本姑娘不愿接受你所赠的心法,乃是另有缘由,并不是因为我姐姐的事情!”蒲落尘冷冷地道:“什么缘由已经不重要了。蒲某算是看明白了,你我素有旧怨,一起共事只会多生事端,与其如此,倒不如你我各行其是,蒲某就此告辞!”说完,拂袖而去。沈心怡愣了一愣,随即便朝一旁的灵儿吩咐道:“灵儿,快去门外看看,蒲云阳走了没有?”灵儿点头称是,随后便依照吩咐朝门口走去。灵儿走出店门,朝外面看了几眼,随后便回到沈心怡面前,答复道:“回禀师姐,蒲落尘已经离开鸿胪小店,往城门方向去了。”沈心怡闻听此言,不禁“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奇怪!他去城门那里做甚?莫非是为了进城?可是……他进城又是为了什么呢?”蒲落尘的举动的确令人费解,除了沈心怡之外,一旁的灵儿也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灵儿素来为人机敏,做事又灵活多变,每每都能帮助沈心怡顺利完成宫主所交代的任务。因此,沈心怡每次出门办事,都喜欢将她带在身边。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也经常咨询灵儿的意见。时间一久,灵儿也开始主动地思考沈心怡所虑之事,有时候,沈心怡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灵儿却已道出了其中玄妙。
只听得灵儿用揣测的口吻说道:“禀告师姐,依灵儿看来,蒲落尘进城一事无需太过在意。”沈心怡有些不解地看着灵儿,问道:“何以见得?”灵儿答道:“师姐,蒲落尘之所以离开,只是因为我们还在这鸿胪小店里,他离开小店之后,无处可去,便只得进城去了。只要我们前脚一走,他蒲落尘后脚就会回来!”经过灵儿这番解释,沈心怡不觉茅塞顿开,说道:“对啊!他现在避难在外,定然不会到处乱跑,况且城里也没有他的落脚处,到时候,他也只能乖乖地回到这茅店里!”灵儿点头道:“师姐所言甚是!”心里的疑惑解开之后,沈心怡微微地舒了口气,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即刻离开!免得有些人沦落街头!”灵儿等人点头应是,一行人很快离开了鸿胪小店。
蒲落尘进了县城之后,在城里买了一袋烧饼,还买了一些衣物,准备妥当后,又找了一匹快马,带上烧饼衣物,离开了弘农县。出弘农县,沿鸿胪水行三十里便是灵宝县。灵宝县南十里外便是函谷关,函谷关与崤山相隔不远,两地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被合称为“崤函”。蒲落尘来到函谷关后,便由函谷关出发,经崤山丘陵,到达小秦岭境内。小秦岭乃是华山山脉向东延伸所形成的一段山脉。山脉呈东西走向,南北两侧皆以“大断裂”与盆地相接,呈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