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甘罗眯起了眼睛,偌大的克斯普尔,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可如果是军官死亡,那么就得引起注意了,可如果是军官被谋杀,无论他的官职大小,这都已经触动到军方的底线。在圣明森的中枢之中,他们还不能确保自己手下军官的安全。这要让军部颜面何存?
“一个小时前,我接到通报,一个卫兵发现自己保护的军官死在家里了。”马丁回忆着,急促却极有条理地描述:“据他所说,他当时就守在房子门口,还历经听到军官的行动声响,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军官还是被悄无声息地杀死了,所以,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过久。当时我的手下自己和军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现场,并且封锁了那里。我们负责检查尸体,而军方则负责检查情报是否有失。”
“据法医报告,那个那个军官的死状极其恐怖,他没有穿衣服倒在卧室之中,浑身的骨头都被抽离了,整个人变成了瘪皮,他检查过,骨髓抽离得非常干净,皮肉却没有多少损伤,能在短时间做出这种事情的,不是极端冷静,就是极端变态。”
“这么残忍,会不会是私人报复?”甘罗面沉似水,把一个人的骨头都抽离,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让皮肉不受损害,当然这么一说也完全没有依据,真正的情况,要到现场勘察,才能下达结论。
“不是,据军方那边的人透露,这个军官家里有情报失窃。只是目前而言,还不清楚是什么情报失窃。当然,我也没有权限知道。”马丁苦笑着摇头,说:“我看,这件事情是没那么容易善终了,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这件案件,17号也会介入吧。”甘罗递过去一个眼神,他被挑起了兴趣,如果有机会去现场勘探一翻,自己将得到最接近事实的情报。自从回到17号,他的性子也转换过来了,对于这些诡秘的事情,他有足够的耐心。
“你说的没错,17号的确会介入。”马丁点头,他说:“现在的主要的调查方是警署,协助方是17号和军官,如果事情超出了我们能够处理的范围,那么主力就会变成你们17号。”
“就是说,现在还轮不到我们上场?”甘罗轻叹一口气,他其实对这件案子挺感兴趣的,可是面前这位探长,似乎并不希望自己过多介入。
“是,不过你有队长级别的权限的话?”马丁盯着甘罗,双目渐渐冷静起来。这个消失多年的旧友,突兀地出现了,却在第一时间参与进这纷杂的事务之中。他并不敢过多地给与这个男人信任,他承诺说:“你有权限,我可以马上和你去现场。但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你还是等着17号调配你去吧。或许,你可以去跟你们的司长商量一下。”
“好的。”甘罗也明白自己是越界了,他点头,释怀地说:“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会先去白天鹅路获取权限了。”
“那行,我先走了。”马丁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甘罗难堪,这时候分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一拍马鞭,骏马就嘶鸣着往前跑去了。黑色的风衣随风激荡,如同一只展翅的蝙蝠,消失在前方的车流之中。
甘罗倒坐回车厢之中,耳边重回了平静。的确,如果仅仅是17号的探员,别人或许是足够了,但对于自己来说,这权限实在低得可怕,各种高级场所不随意能进入,许多情报也需要报备,连最基本的动用17号资源,也是少得可怜。
可是,责权相依,自己如果爬上了队长的位置,那么就等于再次和17号这个如同黑洞一般的机构捆绑在一起了。日夜颠倒的生活,潜伏,刺杀,阴谋,都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看看卡尔那副模样就知道了,所谓平凡的生活,就会远离自己。
甘罗在思量,自己究竟值不不值得,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要做到何种程度,卡尔才会下令帮助自己去营救泰勒。17号的资源与战力,远远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更有优势,这在琉斯平原的旅途之中,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先生,那,那真的是总探长吗?”
甘罗回过神来,他看见坐在对面的少女双手攒着纸袋,好奇又怯怯地抬头,稚嫩的嘴唇微张,惊讶还没有散去。
安妮并不想打扰雇主的沉思,可是她的脑海又浮现着巨大的疑问,那副邋遢的模样的骑士,真的是警署的总探长吗?怎么看起来,更像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探员呢?
“怎么,你不相信?”甘罗歪头微笑,打趣地说:“或者,他太过于不修边幅了,你觉得他是一个冒充的臭胡子?”
“您真的要听我的看法吗?”安妮咽下了口水,犹豫了片刻,终于嘟起嘴说:“那位先生在巡警的列队之中,肯定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是,我看呀,他那副样子,不像总探长,比较像一个被上司压迫了好几天加班,没有休息过的低等探员。”
“哈哈哈哈——”甘罗大笑,他拍着大腿说:“你这话一点儿都没错,你啊!生动地描绘了他刚做探员的日常,他就是那种抽着烟,没日没夜地工作,在后街集市之中流离浪荡的那种家伙。”
“不过,这就是因为这样,”甘罗故作神秘地伸出手指,说:“他这么不顾形象,剑走偏锋地探查,破案率才会直线上升。据我所知,他可是首都警署的王牌警探哦。”
“真的假的?”安妮不信地眨了眨眼睛,说:“可是,当上了总探长,他总该没那么忙了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