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务所,开车去往市中心某个繁华路段的酒吧街。才五点多,来往的车辆还不是很多,他下了车,走进一家叫“”的酒吧。
服务生看到他,主动上前招呼,邢栎阳径直走到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马蒂尼加冰。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入时的妩媚女人走过来,跟调酒师打了个手势,坐到邢栎阳身边,“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没什么事,过来喝一杯。”邢栎阳语气淡然,内心凄苦。
调酒师给女人调了一杯红酒,“虹姐,这是我新发明的鸡尾酒,你尝尝看。”
女人三十出头年纪,穿着一条宝蓝色软缎紧身长裙,低胸的款式,胸口钻饰闪亮,卷曲的长发看起来冷艳性感,随便往吧台前一坐,都是摇曳生姿的风景。
“赌两场?”邢栎阳扭头看着虹姐。
“行,别玩太大。”虹姐让服务生准备房间开赌局,通知相熟的客人。
几场下来,邢栎阳面前摆满了筹码,虹姐坐在他身边,粗算算,他赢了三万多。他心情不好就会赢钱,心情好的时候反而会输,虹姐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今天差不多了,该收场了。”
她是这里老板娘,她一发话,众人不能违背,只得放下纸牌,各自活动肩背、舒展筋骨,邢栎阳推倒筹码,把手里的烟狠狠按在烟灰缸掐灭了,走了出去。
虹姐跟出去,揶揄他,“今天运气不错嘛,赢了好几万,又在哪里受气了?”邢栎阳坐在吧台边,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又赢钱了。”虹姐微挑双眉,表情告诉他,他的事情逃不过她眼睛。邢栎阳不说话,喝干杯中酒,又让调酒师倒一杯,连着喝了三四杯,他才停下。
“我没不高兴。”他喃喃自语。
虹姐压低声音,“是不是因为罗震?上回洛杉矶的事就是他背后唆使人告密,你的行踪才会被人知道,事后他被罗爷狠狠骂一顿,最近又不老实了?”
邢栎阳摇摇头,虽然罗震总跟他过不去,但他还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他还的是罗鲲鹏的恩,看在罗鲲鹏面子上,他也不可能跟罗震过不去。
“那为什么?让我猜猜。”虹姐一双漂亮又精明的双目上下打量他几眼,嫣然笑道:“你事业有成,正当盛年,能让你烦恼的,必然是感情问题,我猜——你是遇到那个弹竖琴的女孩子了?”
“何以见得?”邢栎阳知道她一向聪明而且善于观察,却没想到她竟会聪明到这个地步,但是,他还不打算招认。
“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让你苦恼到喝闷酒呢,我认识你快十年了。”虹姐笑意更深。邢栎阳沉默片刻,才道:“她身边已经有人。”
长久以来,他遇到事情都是搁在心里,自己琢磨、分析,想主意应对,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夜晚,他特别想找人倾诉一下。别的事倒还好,感情这种不能用理智去分析的事,他经验不足。
“是吗,那还真有点棘手。”虹姐幽幽喝了一口酒,见邢栎阳一双明亮双目看着自己,继续道:“那样的女孩子,家境好,选择必然有很多,有固定的男朋友也不奇怪。”
邢栎阳不语,好似有点惆怅。
虹姐莞尔。男人就是这样,十几二十岁时的荷尔蒙冲动,能惦记一辈子。
“喜欢就去争取,人这辈子只有一条命,只能活一次,何必让自己留下遗憾?”虹姐妩媚的脸上绽开一抹诡异的笑。
邢栎阳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视线却落在玻璃酒杯上,酒杯里再坚硬的冰块,在酒的包围下也会渐渐融化,最终和酒融合,全化成液体。
“还记得你第一次到这里来吗?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夜晚。”虹姐笑眼弯弯,风情无限。
“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时候他刚二十出头,在法学院读大二,跟朋友到这里来玩,遇上一群流氓滋事,别人都不敢上前,只有他敢站出来,一个人打跑了五六个流氓,却因此被警方带走,虹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帮他摆平了这件事,他才没有因为此事被学校处分。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成了这里常客。后来他才知道,虹姐的父亲以前是罗鲲鹏手下,父亲去世后,虹姐颇受罗鲲鹏照顾。
“记得就好,别做傻事。”虹姐说完这句话,就放下酒杯招呼其他熟客去了。
邢栎阳还没来得及回味她的话,就接到谭屹电话,谭屹告诉他,当天的庭审已经结束,再次开庭要等到一个星期后。
“情况如何?”法庭里他一心只在顾忆湄,根本也没心思去听庭辩经过。
“基本上如你我所料,检方拿出了股东的检举信,还有银行出入账的记录,都是实打实的铁证,无法推翻。”
“尽力而为,不必多想。”
“听小苏说,你也到场了,怎么不等到庭审结束?”
“我对这个案子并不很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谭屹饶有兴致地问。她一听苏芷汐说邢栎阳来听审,就知道他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