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稳定,很多事情也不愿多想。“你在鹭岛还好吧?”
“还好。妈,领导找我,我先挂了。”顾忆湄看到月代头站在办公室门口向她招手,匆匆挂断了母亲的电话。
傍晚,顾忆湄本以为邢栎阳回来接她,哪知道他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走不开。
“我约了江海天一家面谈,地方很远,回来的时候估计时间已经不早,要是赶得及,我去你家看你,赶不及你就先睡,明天我们再见。”
他已经习惯每天向她汇报行踪,知道有个人在等自己、会关心自己,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温馨。
别的男人都怕女朋友翻自己手机通话记录、翻看微信,他一点也不介意,在她面前,他情愿毫无保留。然而,她从来不随便看他手机。
邢栎阳边下楼边打电话,完全没注意到谭屹从另一侧走过来,谭屹不动声色目送他下楼而去。
顾忆湄嗯了一声,知道他这么说就等于是告诉她,她不必等。
“你真要接江雨的案子?不能推了?”
“协议都签了,没法推,而且新闻早就出去了,现在推掉也没用。”
“那你自己小心。”
“我有分寸。”
江雨的案子发生有一段时间了,江海天夫妇和邢栎阳都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为了躲开记者追踪,特意把约见地点选在鹭岛郊区的一个高尔夫俱乐部。
江海天毕竟是商界名人,为了这次会谈,特意包下整个俱乐部,事前清场,一切闲杂人等都不许靠近,十几个保安在院子里巡逻,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儿子被拘押多时,因为媒体关注度太高,江家人一直也没有机会跟儿子见面,江海天倒还好,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江夫人爱子心切,情绪十分不稳定。
“无罪辩护不可能,恕我直言,两位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认不清现状,就算令公子未成年,也不代表他的行为没触犯法律。我们现在要谈的,是怎样才能替他减轻刑罚。”邢栎阳态度坚定。
听说爱子依然避不开牢狱之灾,江夫人顾不得身份,嚷嚷:“我们花大价钱请你,就是要确保小雨无罪释放,你现在跟我们说认清形势,当初签协议收定金时怎么没见你手软。”
“淑兰,你先不要吵,听邢律师把话说完。”江海天这些日子心里也很烦,儿子一出事,正好给有心人抓住把柄制造舆论,他一言一行都很谨慎,就怕落人口实。
邢栎阳做了个手势,“江先生,是不是请你夫人先回避一下,我怕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会令她情绪更加不稳定。”
江海天略一思忖,同意了他的提议,叫来秘书,带他夫人先去别的房间休息。江夫人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丈夫。
房间里只剩江海天和自己两人时,邢栎阳放松许多,跟他分析利害关系。
“网媒如此发达,令公子又是声名在外,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警方接连公布调查结果,想隐瞒也已经隐瞒不了,更何况这背后有没有一股甚至几股势力在推动,想必江先生心里也清楚。”
江海天没说话,深沉持重的他浸淫名利场多年,从不会轻易表态。
邢栎阳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说中他心事,继续道:“在这件事上,公众需要的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判决,而不是推脱责任的说辞,令公子究竟有没有犯案,参与到什么样的程度,已经不是媒体关注的焦点。”
江海天猛吸一口烟,看向邢栎阳,“你的意思是?”邢栎阳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他看。
“认罪、从犯。”
江海天看着纸上这几个字,心中不得不佩服邢栎阳,律师就是律师,永远能找到避开重点的借口。
“据我所知,他们那几个孩子都有吸大`麻的习惯。”邢栎阳弹了弹烟灰,把剩下的烟放到烟灰缸里。
江海天微微颔首,凭他的手段,出具一份法医化验报告不难。假如法庭到时候采纳了法医的报告,情况对判决会有利。
不等江海天说话,邢栎阳道:“江先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江海天微楞,点头。
“约定的律师费,除定金外,剩下的我不要了,由你出面送给受害者家属作为赔偿,同时你亲自登门道歉,挽回这件事给你们江家带来的恶劣影响。”
“这……”江海天沉吟着,事发至今,他和受害者家属见过两三次,对方情绪激动,声称一定要他儿子和那几个少年偿命。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他们一家早已处于风口浪尖,自己若真是登门道歉,就等于承认自己儿子有罪。
“江先生,事业和儿子的几年自由相比,哪个更重要?”邢栎阳有意提醒他。江海天这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切早在心里盘算许多遍,他不过帮他说出来。事业毁了,一家才是真的完了。
“你还有什么条件,直说吧。”江海天看着邢栎阳,一双眼睛深邃不见底,表情虽然温和,但气场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当着聪明人的面,邢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