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感受着他难得一见的温情,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垂目间,瞥见他衣袖少了一截:“呀,刚刚割破了你的衣袖。”凌少白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袍袖轻挥,已不见残破:“想是落在她房中了。”
天边已见微亮,鸡鸣之声远远传来。凌少白叹了口气:“回去吧,今日又要好一番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现在去拿回来。” 小蛮说罢便要去。
“你省省吧。”凌少白瞄了她一眼,青影一闪,已到了三丈之外。小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服气地眨了眨眼,变回了水灵灵的黑眼睛。
萧彤一早去找沁歌,却发现她正愣愣地拿着一块青布发呆,好奇道:“沁歌,一清早发什么愣呢?”
沁歌抬头看见萧彤,腾地站了起来,拎着那块青色布片一阵怒吼:“我一大早起来就看到这个。这是凌少白的。他潜入我房里想干什么?”
萧彤取过布片仔细翻看了一番,确与凌少白的衣袍颜色布料无异:“你有没有问过凌公子?”沁歌气呼呼地摇了摇头,夺过布片就往外走。萧彤怕有误会,忙跟了出去。
出门正碰上任飘零伸着懒腰走过来:“一大早就气鼓鼓的,谁惹你了?”“凌少白!”沁歌道。“又是他。”任飘零嘿嘿一乐,从身后取出佩剑递与沁歌:“去,宰了他。”沁歌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抽出剑冲进了凌少白房间。
萧彤吃了一惊,刚要去追,却被任飘零拽住。“你干什么?”任飘零拉着她回到房里,坐下来倒了杯茶:“稍安勿躁,你还真以为她能打过凌少白?”萧彤当然知道凌少白不会有事:“但沁歌在气头上,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没事没事,那丫头心软得很。”任飘零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彤:“再说了,我到是真想试试这个凌公子,看他对沁歌到底安得什么心。”
沁歌冲进凌少白的房中,凌少白正在窗边看景,见她进来,气得脸色发白,手中还提着长剑,不禁一愣:“温姑娘……”
沁歌将青布扔了过去,凌少白举手接住,看了看,又不解地看向她:“这是……”“这难道不是你的?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里干什么?你说!”
“温姑娘。”凌少白的缓缓垂下手,神情严肃:“是怀疑我吗?”“不是怀疑,我肯定是你!”沁歌越说越气,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更气,举起长剑,便刺了下去。
凌少白紧盯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戏谑,迎着剑锋闯了上去。长剑刺入凌少白左肩,鲜血汩汩往外流。
沁歌顿时惊呆了,望着凌少白被染红的衣襟,吓得松了手。凌少白咬着牙,抬手抽出了长剑,身子随着一个踉跄,沁歌一惊,忙上前扶住他。
“你,你怎么不躲?”“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刺过来。”凌少白一脸无辜,凝望着沁歌。沁歌简直后悔得要死:“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疑惑,我情愿受你这一剑。”凌少白强忍着伤口的痛,淡淡一笑,苍白的面色宛若白玉,沁歌心中一痛,撇着嘴差点哭出来:“你真傻。”凌少白心中暗暗一笑,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沁歌面色一红,扶他到床上躺好:“你别乱动,萧姐姐的金创药对刀剑之伤最是有效,我这就叫她来。”她刚要离开,凌少白抬手拉住她:“快回来。”她望着他令人心动的双眸,点了点头。
沁歌回到房里就哭起来,吓了萧彤和任飘零一跳。“出了什么事?”萧彤拉过沁歌,擦试着她脸颊边的泪水。
沁歌仰起头,恨恨的看着任飘零:“都是你!这下你满意了!”任飘零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会真把凌少白宰了吧。”沁歌听了哭得更凶:“我把他刺伤了。”
萧彤和任飘零面面相觑。“你确信你的确是刺伤了他?”任飘零此时不禁有些发愣。沁歌气得拿起茶杯砸了过去:“确信你个鬼,我刺的我还不知道。”“我去看看。”任飘零顾不得一身茶水,举步往外走。
沁歌忙转向萧彤:“萧姐姐,你快去看看他。”萧彤看着伤心难抵的沁歌,叹了口气,从行囊中取了金创药,拉着沁歌去看凌少白。
任飘零一口气跑到凌少白房门口,推开门,凌少白正靠在床边休息,看到有人闯进屋来很是诧异,忍着痛要站起来。
沁歌和萧彤跟在任飘零身后,站在门口。沁歌看到凌少白面色苍白,心中一痛,上前扶着他坐到床边。
凌少白左肩一片血红之色,任飘零皱着眉看了片刻,便转身而去。萧彤上前查看凌少白的伤势,沁歌懂事地退到一旁帮忙。
“沁歌任性惯了,公子如此,可是纵了她。”萧彤代沁歌道歉。凌少白微微一愣,萧彤没有再深说,转向沁歌:“沁歌,去厨房取些水来。”“哦。”沁歌忙点点头,快步出了房门。
凌少白见沁歌离去,转目望向萧彤,却正对上萧彤一双明眸,淡然道:“萧女侠认为我如何纵了她。”萧彤浅浅一笑,便移开了目光,取出细白丝绢,清去伤口边的血污。
凌少白知她身为名捕,本就是验伤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