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随即道:“好一个竹石般的骨气,谓竹为君,高风亮节,不畏权势折腰,好男儿!”长叹道:“世无知我者,唯张兄一人独见识吾妙处”
叹气后一阵哈哈大笑,似乎是觉得这几十年以来,第一次找到知己一般。
阿奴本想开口回绝,却见到四哥欣喜若狂,话说到嘴里又咽了下去,她明白四哥这个人光明磊落,行事坦荡,带着很强的书生气。平常喜欢结交这些江湖上的雅士。
三年前之所以辞去文学馆要职,不顾父王的反对来着小小西流县开文竹轩,就是想要搜集奇人异士。可是三年来,虽结识的人物不少,却没有一个人能和四哥觥筹交错,杯盏畅心。心中久久不能开怀,便常常画竹赋诗,自叹“无人知吾心”。
阿奴见四哥此时如此开心,定是因为觅得新诗,觉得新诗是这个奸诈小徒张小布所做,在她眼里,这厮和牛刀寨混到一起,即是大恶之人,又怎会做什么诗章,想必定是在哪里剽窃别人佳作独为己有,一时之用。
想到这里阿奴用鄙夷的眼神再一次狠狠的甩了张小布一眼。心里也在寻思:“这次看在四哥的面上姑且先饶你一命,再让我碰到你,必报我先前之辱”
张小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依然一副我行我素,义正言辞,大义凌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好像就是要证明给别人看。
李四越看张小布,心里越高兴,或许是读书人,喜怒总是不漏形色,转过头又是温声对阿奴道:“六妹,张兄弟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人,我看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四哥向你保证,等误会查清,我这边肯定给你个交代,也不能让我家阿奴白白受委屈。”
阿奴一听,四哥言下之意,分明是明显偏袒张小布。却总是想反驳,可又不想扫了四哥的雅兴,便强压住内心的不满,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张小布微微一笑,抱拳一礼道:“李四兄,明查秋毫,我张小布光明磊落,正人君子,定是万箭穿心也不愿对舍妹有不敬之礼,若是先前多有冒犯,必不是真心所为,望舍妹海涵”说着朝阿奴看了一眼。
张小布这话说的相当圆滑事故,反正无论怎样,都不能怪罪到自己身上。
阿奴听到后小嘴一撅,“哼”的一声。表示了内心的强烈不满。恨不得立即出手将这小子擒拿在手,碎尸万段。
李四却颔首默许。又见阿奴的神情,害怕两人再起什么争执斗殴,忙对张小布大声道:“张兄,你不是有要事要办,赶紧回去处理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张小布立即心领神会道:“谢谢了,李四兄,来日方长,再会”说着又朝阿奴笑了笑。
阿奴美目圆睁,眼看着张小布的背影消失在西流县街市,却碍于四哥的面子,只能小声泄气的嘟囔几句:“臭小子,贼小子”
李四见张小布走远,便温和道:“六妹,莫泄气,我看这张兄无甚力气,并不是像什么坏人,何必跟他过意不去呢”
“四哥,你不知道这人有多无赖”
继续道:“先是骗我,后是用污泥泼我满身脏,这等屈辱我怎能独受”
“我看其中曲委必有难言之隐,一个满腹诗章的人怎么会和牛刀寨有联系,我想其中必然有原因,我们不能那么快对张兄下定论”
“你还相信他是满腹经纶,秀口诗章的才子阿,我看他就是一个故意附庸风雅,妄图抬高自己身份的无耻小人”
“阿奴,不能这样说”说着双手背后,面带微笑又念了这四句“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读到最后一句时候,内心还是满满的赞美之情。
阿奴走到李四身旁,正瞧见这桌上的几个字,歪歪扭扭,却能看的出来,明显是“张小布”三个字,便到:“四哥,这几个字”
李四“哦”的一声,道:“这是刚才张兄留下的篆名”
本是原本恼怒的阿奴,听到后“噗嗤”的笑出声来,道:“篆名,四哥,你果真被这小子骗了,能写出这等狗趴叉的字,还指望他能出口成章”说着终于大笑起来。
“张兄,说他是手抖病”
“手抖病,难不成这字写不好的人都有病,这理由也够牵强,四哥,你被人骗了”转而又愤愤不平,继续道:“刚才若不是四哥拦住我。我定让此小人横卧在地”嘴里带着一丝丝的埋怨。
李四听到这,真想道这一层也觉得半信半疑。这“张小布”三个字没有半点潇洒之感。张小布的形象在他心里也打起来迷糊。
阿奴一阵愤懑的心情。
李四转过头对柜台边的伙计小七道:“小七,你过来”
“是,四爷”
“安排人手,暗中帮我查一下张兄在西流县的行踪,地址,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要打草惊蛇”
“听四爷的指示,我现在就安排下去”
说着小七便走出门外,消失在西流县的街市中。
阿奴粉脸一扳,道:“四哥,明日我就要回洛阳了,以后就不能常来西流县了”
“放心吧,六妹,回到洛阳以后一定要听父王的安排”
阿奴脸上一阵苦涩,又是一阵感伤,点了点头“嗯”的一声。又道:“对了,四哥,你若查到那小子的底细,一定要告诉我,先前之辱,一定不能就此收手”
李四笑到:“我相信张兄的为人,一定不会和牛刀寨同流合污,我暗查他,也是想多了解他而已,此人若是真心想投靠我们,一定可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