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铺开席案摆上佳肴美食,一群少年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梅君舞与叶莲随着族长到河滩上,各自在族长下首席上坐了,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观赏场中舞蹈。
看了一会,忽有一个少年人捂着额头走到族长面前,不住呻吟道:“族长……我头风病又犯了,快帮我治治吧!我要疼死了……”
族长忙一手握住那少年左手,一手按在那少年额上,闭目念念有词,念了一会,却自怀里取出个小盒子,打开来拈了一撮黑乎乎的东西朝少年头上撒去,撒的那少年满头满脸的黑。
叶莲好奇,不知不觉便挪到了族长身边,探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黑的东西不过就是些黑土而已。只是一会儿功夫少年人竟果真不喊头疼了,精神也好起来,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地又跑去篝火边跳舞了。
真……真神啊!
叶莲在心里喃喃,只觉此事太过神奇,忍不住问那族长道:“族长爷爷,你这是用的是什么法子啊?”
族长笑眯眯道:“这是我们雅喾族的一种巫术,小姑娘很感兴趣么?”
“巫术?”听起来好像很邪,叶莲眨了眨眼,又问,“什么病都能治么?”
“哦,应该是这样……”
“那……如果有人浑身冷得像冰,这种病能治么?”
族长皱起眉头来,不过显然是感了兴趣,反问叶莲道:“浑身冷的像冰?”
“是啊!他一发作起来就冷得像冰块,盖多少被子都没用,冬天时发作的最厉害。用了很多法子治,都断不了根,隔一段时日就会发作。”
族长沉吟半晌,又问:“是不是月圆之夜发作的最为厉害?”
“啊呀,族长爷爷,您怎么知道?”叶莲惊的跌脚,如看神祇般望着他,“您是神人么?”
族长摸着胡子微微笑:“我不是神人……”他望着天空凝神思索,不大确定地道,“这似乎是雕月之咒啊!”
叶莲更惊了,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道:“这这……这你也知道啊?”
“只是听说过而已。”族长笑得很慈祥。
“那要怎么治啊?”
族长敛去笑容,正色道:“除非破咒,别无他法。”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叶莲微有些失望,听那日韩伯的说法,似乎破咒会破坏什么立城之本,实为不可行之法。
族长道:“其他办法也许有高人知晓,老夫却是不知。”
叶莲呆了片刻,问道:“那怎样才可破咒?”
族长叹气道:“这法子我只是略有耳闻而已……虽说是咒,其实是却是毒,为的是增加自身内力武功,天份高者,可凭自身内力将此毒化解为己用,武功更上一层,无天份者至十八岁雕月之毒开始发作,胸口出现雕月印迹,每到月圆之夜则寒战发抖浑身如冰,痛苦非常。体质弱者,很小时即可发病,也许活不到十八岁。”
叶莲听得只发冷,原来……原来竟是这般阴毒的咒语,只为了要练成高深的武功。
族长继续道:“这其中大有玄机,只怕还要设咒之人才清楚解咒之法……旁人只怕无能为力。”
叶莲再没有话,哆哆嗦嗦站起来要回自己的座位,一抬眼却见自己的位子已被人占了。
那是一个美貌的雅喾女子,柳眉凤眼,雪白肌肤几乎吹弹得破。叶莲仔细一看,才知是白日在石州遇见的那女子,正风情万种地同梅君舞在那里说笑。
梅君舞半侧着身子对着那女子,叶莲只看得到他的侧脸,隐隐他在微笑,笑得眉目生采,想是欢喜得很呢!
叶莲在那里站着,怎么看怎么不对,正不知该怎么办?却忽见那女子一双美眸朝她看来,眼见那女子笑得妖娆,胸中竟无缘无故生出一股怒气来,也不对那女子回笑,却极没风度地瞪了人家一眼。
那女子咯咯笑出声来,指着篝火堆旁道:“小姑娘去跳舞吧,那边很多俊郎君呢!”
梅君舞也转过头来,明灭篝火映照下,只见他玉面微红,眉梢眼角处春色泛滥,想是喝了不少酒,对着叶莲一挥手,道:“叶莲,为师只怕还要耽搁一阵,你先回去歇息。”
叶莲定眼望着他,也不说话,胸口却是一起一伏。站了一会猛地一跺脚,虽是气恼,却还是听他的话,回去睡觉了。
杀戮
叶莲一路跑回自己住的帐篷前,只觉满心不快,却又不知是为何?
站了一站,忽然撩起裙子,对着门前立着的一根木桩便是两脚,一边踢一边道:“踢死你踢死你……”如此踢了好几脚,心里顿觉好受许多,先前那种怪异的感觉亦随之消散而去。
她抬头挺挺胸,笑嘻嘻朝水晶冻子般的天幕上看了一眼,很快活地跑去洗漱一番,躺在铺着厚厚羊毛毡的地铺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够好,因为她一直在做梦。
梦里她在丛草不生的荒原上逃命般奔跑,在她头顶的天空上有一只巨大的怪鸟盘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