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刀诚实地点头。
少女凑到他耳边:“等我进了宫亲自问一问小皇帝,再告诉你。”她顿了顿,笑道:“我知道,小皇帝手里,有能治好言喻之的药。所以我要去拿药,顺便彻底销毁我的身世之谜。”
白刀皱紧眉头,被她的大胆震惊,她的秘密被人捏在手里,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要知道,刚开始她得到管家权利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烧了嫁妆里的秘密。
他原以为她会恼怒地瞪他,埋怨他为何不提早将劫点的事告知。却没想到,她半点慌张神色都没有,反而要趁机去拿药。
少女看出他的疑问,笑道:“事情来都来了,一味抱怨又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胜利的果实永远都只属于临危不乱直面人生的人。”
白刀点头:“很好。”他需要的,正是她这样处变不惊果敢决绝的任务者。
遁入白雾的时候,他听见她问:“你今天好不一样,话很少。”
白刀已经远走,轻声嘟嚷:“不是你嫌我啰里吧嗦的吗……”
她说干就干,第二日,自请入宫伴读,太后当即应下。言喻之听到消息的时候,连忙到院里找她。
少女正在指挥下人收拾行李,带了一车的衣裳与首饰,全是他送她的。
言喻之屏退所有人,气冲冲地一手拽着她,一手推轮椅,差点跌下来。少女及时扶住他,温言软语:“兄长,莫要动怒,对身体不好。”
言喻之问:“是因为我昨天的举动吓着你了?你竟要躲到宫里去做公主伴读?”
少女摇摇头。
言喻之不信,他握着她的手不放,问:“因为我反复无常?说了想要你,又说让你忘记?阿婉,你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逃开?只要说一声,兄长改,兄长全都改。”
少女眼神冷静,她回望他,一字一字道:“阿婉不是想逃,三个月后,阿婉会回来,完好无缺地回来,兄长耐心等着阿婉,好不好?”
他怔怔凝望她许久,最终认输投降。
他哪里能对她说个“不”字。她在他心里横行霸道,他对她,束手无策。哪怕今天她说她永远不回来了,他也无法阻拦她。
折断羽翼关起来吗?那是掠夺者的无耻做法。
他不是她的掠夺者,他要做她的守护者。
言喻之强忍内心剧烈的悲痛,一点点掰开自己的手指,好还她自由,“在宫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派人告诉兄长,兄长会尽量为你安排。”
她伏在他腿上,“兄长,这三个月,你可能喝不到甜药了。”
言喻之苦涩地牵唇一笑:“没关系,苦药已经算不得什么。”
他是在说她离开言府进宫伴读的事。比苦药,苦上千倍。
少女抬起脑袋,趁他悲伤至极,学他昨夜的模样,冷不丁捧住他的脸,毫不犹豫吻上去,从嘴角亲起,一点点,挪至薄唇中央。
她在他唇上细细低语:“这样做,兄长会不会觉得甜一点?”
言喻之呆住。
她抱紧他,温柔嘱咐:“兄长,阿婉走后,记得好好吃药,莫要嫌药苦。”
不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抽身离开,她朝外而去,站在花藤架下冲他挥手告别:“兄长,等阿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兄长,你清醒点,蚂蚁竞走十年了。
第35章
言婉进宫的阵仗,堪比皇后入宫。太后带着小公主亲自在朝霞殿门口迎她。
别的姑娘入宫伴读, 皆是毕恭毕敬, 荣幸不已。言婉入宫伴读, 则是小公主对她恭维有加。
不为什么, 只因为她是言喻之最宠爱的人。
太后笑脸盈盈,亲昵地拉过言婉,少女白嫩修长的手握在掌心,柔若无骨。
太后内心感叹,需每日用珍贵的白玉奶泡手,才能保养出这样一双细嫩白皙的手。再看言婉浑身的气度,是无数珍宝才能堆起来的雍容华贵, 便是小公主往她跟前一站, 也得逊上三分。
可想而知, 言喻之平日用了多少珍宝来供养她。
“可把你给盼来了。”太后一边说着话,一边牵着着言婉往殿里去。
少女笑道:“我也一直盼着入宫陪伴太后与公主,担心自己资质愚笨,太后娘娘与公主不会应允, 没想到, 太后娘娘竟然应了我的的请求。”
她这话说得客气,太后讪笑,“四姑娘过谦了,能有你做伴读,是公主的幸事。”
太后原本是不想应下言婉的伴读请求,她要入了宫, 那便不是她给公主做伴读,而是公主给她当伴读。但是碍于之前祁王做的荒唐事,太后心中对言家有愧,尤其是对被退婚的言婉有愧,再加上小皇帝死缠烂打,太后只好应下。
太后还没得及说什么,便听见殿门口闹哄哄的,抬眸一看,原来是小皇帝来了。
少年穿着绛红双龙戏珠大纱袍,金带玉冠,喜气洋洋地冲进来,一眼望见殿中央的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