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不仅有三头六臂身手超凡,一根软鞭出神入化取人性命,在床上更是如同海妖一般,会吸食人的精气,控制人的心灵。
如果不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拿下伽罗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男人呢?
三月之期,已过去两月零二十天。有些王公贵族也开始蠢蠢欲动,剿灭这位海上枭雄、得到他背后巨大的宝藏,无疑是他们做梦都想干的事。
同时他们对这位海盗头子也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更有胆大者亲致里埃城刺探情报。但凡堂堂正正前来参礼祝福的,只要上缴武器,不带两人以上的奴仆随行,伽罗都着人尽心款待。
王子贝利也混在前来贺礼的人群,一张白皙的脸孔笑得优雅而不失礼数。
看着里埃城大街小巷没日没夜的饮酒作乐、笙歌缭缭,他的内心彷佛被尖刀刺着一样的疼——他最心爱的妹妹无缘无故死在汉娜号上,而凶手却夜夜笙歌,美人在怀,活得恣意潇洒。
怎能叫他不恨。
此刻他正与几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站在一起,眼神阴郁,打量着悬崖边修得美轮美奂的别墅。
五彩的琉璃瓦,檐顶还镶嵌着鸡蛋大的鸽血红宝石,简直比雅斯特皇宫里,贝利的行宫还要金碧辉煌。
贝利询问:“这就是新娘米拉大婚前的住处?”
炎热夏日,却穿着一件高领衣袍,以遮蔽从颈间直到下腹的巨大伤疤,男人沉着声:“是的,王子殿下。
据我买通的小女仆来报,伽罗太过沉迷美色,没日没夜地与米拉交媾。还说这十天都不会下床,要好好补偿下在海上禁欲的日子。”
正是之前也雄霸一方的海盗首领萨姆,在与伽罗的航线争夺战中,被伽罗横劈一刀差点丧命,苟延残喘至今。
原本帅气清洁的脸,为了伪装,蓄上了乱七八糟的络腮胡,看上去老了二十岁不止。
围绕在贝利身边的其他几个人,或老或少,也都是伽罗的手下败将,手底下的人要么被伽罗屠尽,要么就是被他以利收买,他们与伽罗,俱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多年经营,就算溃败而逃,这群人手中还是握有一些特殊渠道与门路。
贝利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聚齐,只要能剿灭伽罗,便许他们加官封爵、编入皇家海军之利。
“哼,我看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能找到死亡之眼的宝藏,不过是运气太好的缘故。”
贝利言语轻蔑,从伊莎贝拉在他耳边念叨这位海上枭雄开始,他对伽罗的仇恨厌恶就与日俱增。他是死都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会比自己强。
冲动易燥的杰克也随声附和:“正是如此,他以为里埃城是他自己的地盘,戒严盘查就很安全了吗。”
这些日子他们在里埃城暗中查访,除了不能安插火力、人手进城,伽罗本人及府邸的安防做得并不到位。
有多少枭雄,是死于轻敌与傲慢。他等着瞧。
大婚前日,贝利等人攀扶在他们秘密搭上悬崖的铁链,隐藏在茂密繁盛的藤蔓中,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端倪。
贝利难掩兴奋:“确定这会儿他俩还在厮混吗?”
萨姆回忆起小女仆羞红着脸的密告,语调下流:“金发绿眸,褐发与巧克力色肌肤,正在床上像畜生一样交媾。”
瘦弱矮小的阿利亚斯更为谨慎,他提议道:“不如我们还是放火烧掉这座行宫吧?不管两人是不是真的在里面,至少我们能全身而退。还可以守在唯二的出口,如果他们有幸活着逃出来,我们再补上一刀。”
夹克的轻蔑不加掩饰:“阿利亚斯,你永远胆小得像个娘们,怪不得斗不过伽罗。我要亲眼看着伽罗在震惊中死去,还要米拉夜夜都做新娘!”
悄无声息潜伏在他们卧室的窗外,隐约传出一阵阵令人血脉偾张的叫床声。
女人压抑着低沉磁性的嗓音——
“噢……伽罗……快要被你干死了……省点力气,明天还要举行婚礼……啊!!”
透过窗棱的缝隙,还能瞄到床上正在起伏耸动的身躯,一头金发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跳跃。
就是现在——
“哐当”一声砸碎玻璃,五个人动作敏捷,翻进气味淫糜的卧室,贝利掏出马靴中的精致手枪,对准床上男子的身形就要扣动机关时,一道渔网突然从天而降,准确将他们罩住。
贝利射出的子弹因此也偏离了目标,嵌进床柱。
五人略显惊惶,立即掏出匕首想要割烂渔网,哪晓得牛筋做成的粗绳,韧得根本割不开,这才开始挣扎,渔网便越缠越紧,彻底将他们困住。
如果他们真的放火,倒不会这样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