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儿扛着柳九九走出慈元宫。
但凡他扛着九九走过之处,太监宫女跪倒一片。柳九九看着这阵仗,趴在他肩上给了自己两个脆响的巴掌,疼痛感让她清醒,不是做梦,这绝非做梦。
不是做梦,排骨大哥真是狗皇帝?!这种超乎寻常的事儿,居然被她给遇见?所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排骨大哥从小黑脸变成了如今的小白脸?
周凌恒扛着她走进御花园,屏退左右,将她放在石桌上坐着。柳九九坐在石桌上,仰着脑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不可思议望着他,“你真的是……皇帝?”她声音脆嫩,好听的疑问声几乎要将周凌恒的骨头给酥化。
“是。”周凌恒见她脸颊扇了一片红,蹙着眉头,有些许心疼,伸出宽厚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轻声问她:“疼吗?自己打自己,哪儿有你这么傻的?”
“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脸颊一片火辣辣地疼,被周凌恒冰凉的手掌那么一模,倒是清凉不少。
“朕是皇帝,喜欢你,想娶你,又怎么舍得杀你?”周凌恒为了让她安心,似有似乎的叹了声气,随即捧住她的脑袋,将她揽入怀里。
柳九九坐在石桌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垂晃着;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揽,垂晃的双脚就跟被冻住似得,吊在半空一动不动;她整张脸被他摁在胸口,隔着龙袍,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肌的温热与脉络。
踏实,贴在他胸膛上,让她觉得很踏实。心中忐忑被他此刻的温柔遣散,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归于平静。
周凌恒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一下,继而低头贴着她耳垂说:“朕是你的,你也是朕的。”这句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淡地就跟吃肉似得,柳九九一点儿也不觉得肉麻。
他的呼吸喷进她耳朵里,不仅惹得她耳朵痒,心里也痒。她体内似乎有颗东西炸开,惹得她打了个颤栗。她吞了口唾沫,声音纤弱:“我……排骨大哥,我们这是不是就叫缘分?小时候,我记得你不长这样啊?”
“朕只记得,被你欺负过。”周凌恒语气认真,有几分严厉。
“……”这是来兴师问罪?前仇旧恨一起算?她道:“小时候我年幼不懂事,那时候你长得也实在……跟大黑似得,忍不住就想……”
“就想欺负我?”周凌恒揉了揉怀里的人,见她缩着脖子有些害怕,冲着她爽朗一笑,“那好,朕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欺负朕,下半辈子,朕都给你欺负。”
“不好吧……”柳九九心虚,总觉得她如果说“好”,周凌恒会翻脸把她给推开,继而让太监把她拖下去斩了。这么一想,可怕至极,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你怕朕?你怕什么?你跟朕心灵相通,朕哪里敢对你不利?铲铲,你忘记这几日朕替你疼胸了吗?”他感觉到柳九九在发抖,便开始安慰她的情绪。他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胸口揉了揉,“你昏迷不醒,朕这里,里外一起疼;你受苦受疼,没有人比朕更难受。”
经他这么一说,她这才想起,周凌恒能替她受疼这一茬。所以,周凌恒碍于这层,也不敢拿她怎么着吧?她忽地垂下眼帘,叹了声气。开始埋怨自己没用,怕死又怕疼,除了会做菜,几乎什么也不会。
诗词歌赋她不成,琴棋书画她也不会,就她这样,别说当排骨的皇后,就是当他的妃子都不够格。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明白。
她扬起一张包子脸,郑重其事望着周凌恒:“排骨大哥。”
“嗯?”周凌恒看着她,眼神温柔地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柳九九顿了一下,才憋足勇气说道:“我承认,我有点点喜欢你。我有自知之明,我无才无德,什么也不会,别说当你的皇后,就是当你的妃子,才人,我都觉得不够格。你让我出宫,我依旧是九歌馆的老板娘,你依然是我的排骨大哥,咱两还是好朋友,大不了以后你来九歌馆吃饭,我不收你钱,你觉得,怎么样?”
周凌恒沉下脸,眸中温柔收紧,语气冷厉起来:“柳九九。”他咬字清楚,拧着眉头认真道:“你就只有一点点喜欢朕?”
柳九九心虚地不敢看他得眼睛。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他多少;同他在一起时,就想和他黏在一起;离开他时,又十分想念;那种念想在她心里生根,就跟千万只蚂蚁爬似得。
大概只有一点点吧……具体是多少点,她也不太清楚。
“朕掏心掏肺待你,你却对朕只有一点点喜欢?”任周凌恒脸皮再厚,到底是个男人。他好不容易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