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胡说八道!我叫你胡说八道!”
在宽敞的客厅里,贵妇模样的女人和年轻女人围绕着沙发展开了生死追逐,林妈妈手里抄着拖鞋板,整个人都炸成了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林阅微撒丫子跑,她从小到大都是运动健将,年方二十,身体力强,林妈妈养尊处优,除了出去喝茶做指甲逛街就是在家里侍弄花草,哪儿比得上她,所以林阅微边跑边游刃有余地回头放风凉话:“妈,礼仪礼仪,光天化日在家里光着个脚丫子成何体统?”
“你妈我就是体统,你给我站住!”
“我不站住,你能把我怎么办?”
林妈妈追了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追不上,心里骂了一万遍这个小兔崽子,只能停下来,林阅微看她停了,在离林妈妈三米远的距离站着,以免她妈耍诈诓她,再给她一顿呲儿。
林妈妈指着她说:“你这个人能不能纯洁一点儿?满脑子都装的什么乌七八糟的,我送你去大学念书你就学了个这?”
林阅微:“我本来是开个玩笑啊,谁让你一副那样的表情,是个人都会想多好吗?”她嘟囔道,“这怎么还扯上大学了,不念大学的也想歪。”
林妈妈暴起,拖鞋即将从手上发s,he:“你还说!”
“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林阅微夹着尾巴火速溜上楼了。
林妈妈气得肝疼,小崽子一天天的要上房,婚都结了半点儿没见她稳重,以后要是……她可怎么办?林妈妈抬手揉了揉眉心,直觉满心都是愁闷,堵得慌,手抚着胸口往下给自己顺气。
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林妈妈看到来电显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接了起来。
“喂。”
“青青。”林爸爸对她时刻充满热情和爱恋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来。
“嗯。”林妈妈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爸爸敏锐道:“不开心?”
林妈妈没好气地说:“你女儿又气我了。”
林爸爸哈的一笑:“我说呢,有谁还敢惹你不开心,你等我回去教育她,我还有三天就回家了。”林爸爸手捂住了话筒,点了点展柜里的一款商品,欣喜地说:“这个,给我包起来。”
林妈妈听见了那边的杂音,东西南北说各国语言的都有,随口问了句:“你在干吗呢?”
林爸爸撒谎说:“和客户吃完了饭,在遛弯。”
林妈妈:“男客户女客户呀?和客户一起逛的吗?”
林爸爸故意停顿了一下,等林妈妈着急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男客户,我自己逛的,旁边只带了一个助理,不信我可以把电话给他。”
林妈妈:“不用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不相信你。”
林爸爸去刷了卡,接过了柜台递过来的礼品袋,旁边的助理伸手来接,他摇头,坚持自己拿在了手里,回酒店后妥帖地收进行李箱。
***
三天后。
“我回来了。”林爸爸单手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右手拎着行李箱,站在了洞开的大门口,诡异地发现家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
他的老婆孩子呢?
“青青?林阅微?”林爸爸拖着行李箱进了家门,看见沙发上瘫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身材轮廓非常像他的妻子,一拨开脸上的乱发果真是。
林爸爸三魂先去了七魄:“青青!”
林妈妈气若游丝地睁开眼:“还没死呢,你再晚来一阵子,我就要死了。”
“怎么回事儿啊?”
“问你的好女儿。”
“她又气你了?”林爸爸暗忖,不至于啊,林妈妈和林阅微在家里向来是势均力敌的,怎么现在这么狼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林妈妈疲惫地闭上眼,不想回应。
林爸爸问:“她人呢?”
林妈妈说:“出去野了,晚上回来,让她跟你说。”
“好,回头我教育她。”林爸爸把林妈妈从沙发上扶坐了起来,给她把头发梳好,擦了把脸,回身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猜猜我给你卖了什么?”
林妈妈兴致缺缺:“什么?”
“你上次说很想要的那个。”林爸爸从雕着logo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j-i,ng美的盒子,是个表盒,“你亲自开。”
林妈妈打开,愣住。
那是……
深蓝色的珐琅彩表盘,周边镶了一圈碎钻,看起来就价格不菲。表面上画的房屋山水,有一座小桥横亘在中央,小桥上一个男孩一个打伞的女孩儿,中间悬着一弯银月。女孩儿的伞尖是时针,男孩儿是分针,两人每逢十二点就会相遇,然后在桥中心迎着头顶的月光接吻。
这款手表有个很浪漫的名字,叫情人之桥。
林爸爸说:“我托人去买一直没买到,这次去迪拜出差正好赶上手表展览,我就想去碰碰运气,结果真给我看见了,幸亏我下手早,差点儿就没了。来,我给你戴上。”
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多了一款深蓝色的手表,男孩儿和女孩儿正在一分一秒地朝着彼此靠近。
林妈妈勉强提了提嘴角,依旧郁郁寡欢的样子。
林爸爸再三劝她无果,问她却又不说,只得一个电话直接将林阅微从外面叫了回来。林阅微在半个小时后迈进了家门,“爸,你回来了啊。”
林爸爸淡淡点了点头,朝沙发一努嘴,说:“坐,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妈跟你说了?”林阅微对她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