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上次看到舒清如此护犊子已经是十年前了。
舒清一怔,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套,微微蹙起眉,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她没有回答,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训练结束后来我办公室】
没想到对方秒回:【要玩儿办公室y?】
舒清脸色暗了暗,没有回复,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陈思齐道:“杜薇不是我暧昧对象。”说完便起身离开。
陈思齐望着那剩的半杯咖啡,伸手端过来,嘴唇覆盖住她喝过的地方,一口一口喝掉。
.
五点半,杜薇如约而至。
这间办公室没有铭牌,普通员工不知道它的存在,高层们心知肚明却不声张,以至于它成了舒清除家之外第二个能放松的地方。
她坐在宽大的皮椅上,看着杜薇走进来,眉心隐隐作痛。
就好像看见了多年以来重复不断的梦魇。
杜薇唇角扬起娇笑,冲她抛了个媚眼:“阿清宝贝儿这是想我了?”
“你玩儿的过头了。”舒清眉心的褶皱深了几分,语气低冷,“内部约炮也好,欺负新人也好,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直接损害到公司利益,不行。”
杜薇一愣,笑容越发灿烂,“原来是兴师问罪的,唉,真让人伤心。”
“你最好解释清楚,老乘务员接二连三辞职是怎么回事,否则就滚蛋。”
见她当真动了怒,杜薇收敛了嬉笑,正色道:“也没什么,就定了些奇葩制度,逼她们主动辞职,留下年轻鲜嫩的小妹妹,养养眼。”
“好玩儿吗?”
“当然。”杜薇眉眼深弯,“你不知道年轻的r_ou_体多么美妙,有空可以试试,反正你身边有现成的。”
意有所指,暗示明显,舒清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林宜诺。
脑海中浮起零星画面,她感到莫名的焦虑与烦躁,“你不要岔开话题……”
“我没有啊,是你问我的。”杜薇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边,单手搭上皮椅,倾身凑近,“我是诚心给你分享,看你这几年不沾荤,憋坏了多不好,还是说,你很介意我睡了别人?”
灼热的呼吸迎面扑来,夹杂着暧昧气息,舒清抬手挡了一下,撇开脸,“十五年,你不累?”
“累啊。”
“那就放下。”
“好。”杜薇狭长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附在她耳边低语:“你让我艹一次,我就放下。”
舒清:“……”
杜薇的手伸向她胸口,还没碰到衣领便被抓住,然后接收到一记凌厉的眼刀。她笑容依旧,改口道:“那让我亲一下,总可以吧?”
舒清凝视着她眼中的认真,有些动摇。
亲一下,就能从此摆脱这些年的人情梦魇和负罪感吗?如果只是亲一下,那么……
看出她的犹豫,杜薇压低了声音,引诱道:“阿清~只是接个吻,没什么的,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十五年的羁绊,多浪漫啊。”
吻?
唇角蓦地有些烫,是被林宜诺吻过的那里,像烙印一样,不时地刺激着她。
杜薇当她默许,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眸凑了上去,眼看就要碰到那片日思夜想的唇,舒清突然猛地推开了她。
她退了两步,撞到桌沿,抬眸见舒清双颊泛红,狼狈地喘着气,忽而笑了,笑容有几分凄凉。
“你单身,怕什么?”
是啊,单身。
舒清也这么定义自己,但此刻却冷不丁想起了林宜诺,唇角烫得像火烧一样提醒着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她不想,她抵触。
喘息片刻,她恢复了冷静:“杜薇你听着,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但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客舱部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改过,逾期你自己主动滚。”
“放心,在艹到你之前,我不会给你机会让我滚的。”杜薇笑着摇了摇头,干脆地转身离开。
她喜爱这样粗俗的字眼,尤其喜爱对着舒清说,当真是好不痛快。
放下?怎么可能。
舒清是她年少时的镜花水月,是她这十几年来心尖上的白月光与朱砂痣,这辈子都不会变成衣服上的米饭粒,更不会是墙上的蚊子血。
但,爱与欲,是可以分开的。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杜薇拐了个与家相反的方向,吹着温暖的空调,听着老旧的金曲,十五分钟后,到了一家酒店。
她曾与许多不同的女人进出这里。
房间在七楼,杜薇从电梯里出来,按号牌找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门开了,房里漏出来一片暖空气,女人披着浴巾,倚在门边对她道:“来了,吃饭没?”
“没。”杜薇瞧了眼她真空的内里,眸色微暗。
女人勾唇轻笑,把她拉进去,关上门,“我叫了晚餐,一起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