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写稿范围都不一样。拿到资料,她粗略看了下,很快投入到写作上。
列车缓缓行驶,身边的座位已经有人坐了下来。
温阮指尖如飞,屏幕上一行一行的增加字数。对于中文系的学生来说,写作早就成了家常便饭,不然文学社也不会有那么多临时抱佛脚的社员想来求助她。
“呼…”二十分钟,1500字的稿件已经成形。温阮将文件投递到社长的邮箱里,这件事才总算告一个段落。
打着哈欠把笔记本塞回包里,接着抽出放在侧边的保温壶喝水。
热气晕染上眼睛,形成一道水膜,看不太清东西。
只见身侧那个人仰躺着,可能是车内的灯太刺眼,脸上盖了黑色的棒球帽。护颈的u型枕好像也是黑色的,总之就是一水黑。
温阮撇过眼,将眼睛取下来晃了晃,冷却后才重新带上。
看了眼手机,还剩8分钟就要到站。她遮过口罩,再眯五分钟。
铃声总是在乞求它千万别来的时候悄然而至。
温阮脑袋要炸了,斜躺着眯着眼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都没看,“喂?”
“到哪了?我刚下飞机,还住在老地方。”阮春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在高铁上,马上就到了。放心,肯定赶得及陪母上大人吃午饭。”
“你声音听起来怎么无精打采的?”
温阮又打了个哈欠,“没事,昨晚没睡好。”
阮春华心疼闺女,说从国外带了好东西给她,温阮现在只想睡觉,提不起任何兴趣。
“妈,见面再说吧,要下车了。“她已经不指望可以接着睡觉了。
“…欸你等等,我让你问方衍,一起过节,你问了没有?”阮春华想起来还有交代她的事。
温阮陡然睁开眼睛,腾的一下坐起来,她忘得一干二净了。阮春华出国几年,并不知道他们俩现在的关系闹得这么僵,怎么办?
她静默了几秒。
算了,瞎编个理由,反正她也不知道。
有这样的侥幸心理助威,温阮的谎话编得头头是道,“他最近学院的事…咳,很忙,整天看不到人,要么是去约会要么就是帮助同学搬家,好几天没联系,要不…吃饭的事等你下次回来再说?”
温阮抿唇静静等着阮春华的下文,幸好,她没有多说什么。
挂了电话,列车很快就要到站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狭小的双人座椅间弥漫开来,“嗯,在高铁上,”
莫名熟悉的语调,温阮心里在打鼓,少了点勇气转头,按理说应该不会那么巧。
“…小阮吗?”
被点到名,温阮浑身一震。
那人略偏头,狭长的眼尾浅含着一丝得意的笑,似在无情嘲笑她此刻僵硬的四肢。
“在我旁边。”
温阮霎时间转头,将那张眉目俊朗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石化当场。
☆、09.
09.
“你…我…”
温阮舌头打结。
列车驶入轨道,缓慢停稳。
方衍将手机收起来,口罩重新带上。车厢内行人正在排队下车,他站起身将放置隔板上的背包拿下来。
温阮坐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要帮忙吗?”
方衍指的是她的行李箱。
“不…我自己来吧。”她起身将行李拿下来,追上他的步伐。
“那个…刚才…”温阮开口,被他低声打断。
“干妈前天给我打电话,我正好要回潞城拿些东西。没多想,就同意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也没办法。”
长长的走道上,一步一挪,方衍的背挺直傲立,温阮盯着他颈后的一小撮黑发,后知后觉。
“嗯…不会。”怎么会不方便,不过是很久没有一起吃饭,她有些不知所措。
温阮攥了攥手中的握把,他如此坦诚,倒越发显得自己扭扭捏捏。
她不是没有说服过自己给他发个短信,问候一下,顺便再将吃饭的事情抛出来,会显得不那么刻意。
可她拿着手机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拨出去。
几年没有联系,再怎么粉饰平常应该还是会觉得尴尬吧。
两人出了站,因为目的地是一致的,方衍直接招了辆车前往阮春华临时下榻的酒店。从下了车到坐上出租车,温阮没有再说话。
静默无言。
车内,驾驶座前方播送着今日潞城路况,时不时穿插着主持人调侃的话。用方言播送的广播,一下子让人融进这座城市的喧闹。往事点点滴滴,拼凑在眼前。
温阮睡意全无,并没有想去看看家乡变化的想法。
方衍仍旧是车上那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