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牙齿——躺在地坪上的全是街坊里的男子,其中还包扩一些刚出生不久的孩
子。他们的身上满是凝结的鲜血,满是带血的弹孔。街坊上最年长的刘老先生,
他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带着弹孔的、一个死去的二三岁的孩子。可能,刘
老先生临死之前,还想用他苍老的身子,去抵挡日本人的刺刀、子弹……
悲愤地四望,徐一刀还发现,在地坪那边的草堆下,还躺着一些死不瞑目的
女人,从五六十岁到十二三岁。她们全都赤裸着身子,下身都流着已经凝结了的
鲜血,看样子她们都已经被糟蹋了,并且,那些可恨的、qín_shòu不如的鬼子,糟蹋
过了还用刺刀挑破了她们的下身。徐一刀认得:里边有岳凯才刚嫁过来的侄女,
柳伟胜的妹子,街坊黄大头六十多岁的姑姑……
悲愤的徐一刀欲哭无泪,他强抑制住自己的愤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用哆嗦、颤抖的手用禾草遮住这些妇女的胸脯、下身,不禁怒吼道:「可恨的鬼
子,我操你姥姥!」
跪在地上的徐一刀,望着满地坪的男男女女的死尸,瞪着血红的眼睛,握着
坚硬的拳头,一拳拳,不停地用力地捶打着坚硬的地面,直到双手全都捶破,鲜
血淋漓。
于红穗是徐一刀最最疼爱、最最亲近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却已经被日本鬼
子害死!街坊邻居的父老乡亲们,对徐一刀恩重如山,在这条街上徐一刀吃家
饭、穿家衣长大,可是,这些善良的、对徐一刀有恩的父老乡亲们却被可恨的
日本鬼子,折磨、蹂躏、屠杀——「可恨的日本鬼子,我要杀尽你们,为乡亲们
报仇!」跪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徐一刀将双手高举,紧紧地握着拳头,犹如发誓
般地大声地喊。
第六章、走,学枪法去
古言云:燕赵多义士,悲愤出豪侠!因为燕赵之地的男子,性格粗犷豪放,
喜好行侠仗义,平日里遇到愤恨不平的事儿,尚能挺身而出,拔刀相报,甚至为
了不平的事情,尽力相助,甚至不惜流血牺牲。更何况,今天,徐一刀的街坊邻
居,尽皆流血丧命,那些妇女,被奸淫摧残,恨而丧命。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目睹此情此景,作为血性男儿,徐一刀岂会不为他们报仇雪恨?!
此时的徐一刀,已经被日军的兽性所激愤,决定要拿起刀枪,为惨死的父老
乡亲们报仇!
于是,天一亮徐一刀就出镇,赶往柳家寨柳伟胜家,找到柳伟胜和岳凯,将
福川镇他的街坊的悲惨遭遇告诉了他们两个。柳伟胜和岳凯听了徐一刀的控诉,
非常气愤。特别是柳伟胜,当他听说了自己的妹子惨死,岳凯听说自己的侄女惨
遭蹂躏被杀,哪儿还忍得住?于是,他们急忙进入福川镇,赶到妹子和侄女惨死
的现场,目睹了现场人们横死的惨状,都非常的气愤,握着拳头,嗷嗷叫着要杀
鬼子为乡亲们报仇!
「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的事儿退一步再说,」望着满腔仇恨、急欲报仇的柳
伟胜和岳凯,徐一刀说,「咱们先掩埋了父老乡亲们的尸体再说!」
于是,他们拿来锄头、铲子和畚箕,一阵忙碌,将街坊邻居乡亲们和于红穗
的尸体尽数掩埋。挖坑埋尸,他们三人忙乎了大半天,累出了一身臭汗,方才草
草地将这活儿做完。
放下锄头、铲子和畚箕,作为血性汉子的三兄,对了酒桌而坐。桌上摆着
酒坛、酒碗和生的带壳的花生。徐一刀给三只碗斟满酒,柳伟胜和岳凯端了酒碗,
徐一刀和柳、乐三人将碗「砰」地一碰,说道:「兄们,要想杀鬼子为乡亲们
报仇,你们有什么想法?」
「这很简单,」柳伟胜说,「福川镇里就住有鬼子,我们三个人就悄悄地摸
进鬼子的兵营里面,杀他狗日的!」
「对头!」岳凯也很同意柳伟胜的建议,「偷偷摸进狗日的鬼子兵营,砍杀
鬼子,为乡亲们报仇!」
「好!」徐一刀说,「我认识一个叫徐平的皇协军,咱们就去找他,看看有
不有办法!」
说干就干,喝过酒后,徐一刀就找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柳伟胜、岳凯也各
自找了一把锐利的尖刀,三人把尖刀藏好,然后就到镇上皇协军的兵营里,去找
徐一刀认识的徐平。
顺着大街,徐一刀三人很快就找到了皇协军的兵营。到了他们才知道,皇协
军的兵营,与日本兵的兵营隔着一条街,原来是镇政府自卫大队的营地,现在被
皇协军霸占来用作了兵营。
「站住!」门口站岗的皇协军哨兵,见了徐一刀三人,立即将枪栓拉得呼呼
响。
「长官,别开枪!」徐一刀冲站岗的皇协军摆了摆手,「我们是徐平的兄,
来找他有事儿!」
「哦,原来你们是徐平的兄,」站岗的皇协军哨兵说,立即收了枪,「那
你们进去吧!」
「多谢你兄!」徐一刀冲那哨兵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柳伟胜和岳凯往里走
去。
皇协军兵营的大院里,有一个精瘦的皇协军正准备往外走。见了他,徐一刀
赶忙大声地喊道:「徐平,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