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茶几拿起一包打开的镀金的盒子,“来根雪茄?古巴捎回来的。”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端详了下仇老板的面容。仇老板这光头的线条就明显比刀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像弯刀了。但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几乎不显露任何可供出各种情绪的信息来。眼睛永远是半闭半睁,以及嘴巴总是半闭半启——是不是大佬都是这么个一幅睡不醒的范儿?只是脑门前刀刻似的几根深深的额纹似乎在诉说着关于江湖的义薄云天与恩怨情仇。在我看来,这几根纵纹就比刀巴手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风匹夫斗勇的感觉来得深沉,来得有故事得多。虽然跟宁卉结婚以来我已经差不多戒掉了烟,但现在仇老板递过来的不是烟,是古巴捎来的雪茄——我便接过来一根点上,一抽就感到一股咸湿的加勒比海风扑面而来,加勒比啊,单单这名字给你异国风情的感觉就美得让人想哭。演出开始了。这包厢看出去视线正好,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在火辣的音乐与节奏下,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已经在围绕舞台上那根钢管做着各种撩拨之极的舞姿。这钢管舞的发明者真他妈是个天才,将钢管,这一男性性物的象征与女性身体用舞蹈的语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联系。眼前这个女郎柔性极好,身体时而漫挂、时而交缠在钢管上,四肢曼妙地与钢管性味十足地互动着,把女性与男子性物之间关系阐释得淋漓尽致。“我知道南先生的笔非常厉害。”
仇老板缓缓说到,“在下虽是个粗人,但一向敬佩文化人,非常愿意与文化人交朋友。”
“仇老板过奖了。”
人听到这样的褒奖之词总归会激发起心理的一点虚荣之感,便突然想起一件能激起自己文化人那点嗜好的事来:“好像我看到你们楼盘的广告词换了啊?换得挺有趣的。”
“是我叫他们改的,很有趣吗?”
仇总第一次正眼看了我。“就是跟原来两句话调了个,我一直觉得那种文艺小清新的格调跟江胜集团气质不太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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