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时大致扫了一圈, 熟悉的面孔少之又少, 曾经的玩伴也都不在这里, 记忆里是雪白的墙面变成了灰扑扑的旧颜色,以前最喜欢爬的大树已经只剩了一个腐烂的树墩。
变化太大了,但这些都没关系, 他回来只为了一个人而已。
季枞双手环胸,腰侧轻靠着落了层灰的四角方桌,也不在意其上的灰尘, 就那么直接把精致的草莓蛋糕放在积了层厚灰的桌上, 放下去的时候即使动作再轻也激起了小小的灰尘,雪白的奶油上附着上了肉眼可见的灰色颗粒。
但是季枞没有在意。
屋里很静, 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直到窗前那个从隔壁出来的年轻人走了回去, 季枞才动了动, 慢慢走到了挨着隔壁的那面墙。
墙很脏, 但也很薄, 这一点他很清楚。
隔壁的动静很小,听了好一会才听到了一声女生的喊声。
是她。
是许恋。
季枞紧抿着唇,面无表情, 只睫毛颤了颤,眼神有些恍惚。
他的父母是著名的室内设计师,总是世界各地跑,所以他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住在这个西岩街32号。
33号以前住的是卖菜的租户,大概在他四岁多的时候卖菜夫妻回了老家,屋子空了下来,隔了一个月就来了个抱着婴儿的独居女人。
那个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姐姐,可她几乎足不出户,遇到人都是羞怯的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快步离开。
她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小时候的季枞很皮,隔壁人家越神神秘秘,他就越觉得好奇。尤其是那个婴儿,除了来的时候见年轻女人抱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老房子低矮墙隔音效果又差,但他怎么听都听不到婴儿的哭闹声,所以有天他心血来潮就拿着张板凳放在隔壁人家窗前,踩在上面伸着眼往里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他有些失望,之后就懒得再关心隔壁的新住客了。
直到他七岁的时候,有天出去玩了回来,开门的时候听到隔壁屋里传出砰砰砰的敲门声,他被吸引了注意力,于是又凑了过去,但不管他怎么说话里面都没人回答,不过敲门的节奏会因为他说的话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拍门的声音不大,他猜应该是那个小婴儿长大了,还不会说话,所以没法回答他。那天也不知怎么的莫名智商下降了似的,他们一个拍门一个在外面滔滔不绝,一直到那个年轻女人回来才停下。
之后季枞就获得了可以去女人家里和小宝贝玩的特权,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小宝贝两岁多了还不怎么肯说话,女人有些不知所措,看到有人愿意接近女儿而且又还是个孩子,就放下了戒备心,她也想让女儿接触接触人。
也是从那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开始经常跨出家门,终于开始和西岩街的邻居们熟悉起来,她们也开始一点点的融入这个地方。
季枞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因为他是第一个知道隔壁人家的宝宝是个女宝宝的人,也是第一个知道宝宝的名字叫许恋的人。
许恋从小就长得雪白可爱,眼睛大大的,头发扎着两个小揪揪,嘴唇红红笑起来嘴角会往上翘,就是不爱说话,跟她讲话她就挥挥手,顶多啊两声,查过不是声带发育问题后,在邻居们的建议下许母后知后觉地把许恋送进了当地的早教机构。
正好,许恋在幼儿班,而季枞在少年班,两个人就那么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天天手牵手上下学。
除此之外他还会带着许恋出去玩,玩的时候都会护着许恋,绝不让她吃亏。
一开始,季枞真的只当她是妹妹,但后来,他就不想她当妹妹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握在手里的小肉手变得纤细修长,老是扎着花苞头的邻家小妹妹变成了及腰长发亭亭玉立的小女生。
许恋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吸引眼球。
但只有他季枞是特殊的,许恋只对他表现得亲近,会拉他的手,会抱他搂他,还经常冲他撒娇。季枞偶尔带着许恋一起出去的时候总会有人打趣他带了个小女朋友。一次两次他还解释了一下,多了他就干脆笑着不说话,默认了。
许恋十一岁的时候季枞十五岁,许阿姨给她报了个芭蕾舞班,但每次都是他来接送,因为许阿姨开了个店,开始忙碌起来,而他们俩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是邻居,许阿姨很信得过他。
季枞觉得许恋穿上芭蕾舞裙子的样子又像公主又像白天鹅,纯洁又高贵,不过她上课总是哭,老师说她入门太晚,所以学起来比较痛苦,果然,天天拉筋天天哭,后来又是脚趾疼小腿疼,每次都是昂首挺胸地进班级,下课的时候两眼通红抽泣着出来,都得他好好哄一哄抱一抱才不哭。
下了课他会带她去市区里逛一圈,然后吃顿晚饭再回去。
大人对两个半大孩子在一起很放心,他们也确实关系很纯洁,是单纯的哥哥和妹妹,但不知不觉,季枞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改变。
某天他敏锐地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