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刀疤脸守卫狠咽了口唾沫,摔掉手中皮鞭,猛地拔出兵刃,朝空吼道,“贱奴,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怒了,也害怕了,不是怕被项焱杀死,而是怕被迷阵困死,怕在炎毒侵袭下,和诸多矿奴一样,变得呆滞无神。
眼前,项焱已经消失不见,刀疤脸站在交叉口,举目四顾,每一条通道都通向深幽未知处,让他茫然不知所措。
“原本我还发愁,到底该怎么逃出去,感谢你能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的逃生之计大有可为!”
“今天以你之血,为本少崛起之路祭旗。记住,杀死你的人叫项焱,是八陈之地,寒楚战王府,战侯项叔之子!”
声音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处于诡异境地,血虎守卫转圜不定,开始不安。
“王侯家族子弟,成为矿奴的可不止你一个,不都是权力争夺的牺牲品,强门弃子吗?何其地可悲!”
刀疤脸武大吼,驱除心中恐惧。
“能活过三年,最终还成功逃出去的,只有我一个!”
“哈哈哈……小毛贼,你还没出去呢,先过了老子这一关再吹牛!”
血虎狂笑不止,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悸动。
他循着声源辗转穿梭,誓要找出项焱,一边面目狰狞地吼叫,“死在老子手里的矿奴,少说也有百十之多,你身份显贵又如何,要你的命就像捏死一只爬虫一样!”
言语激烈,心中惶惶,他根本无法确定项焱到底身在何方,就像一阵风,感受真切,抓不住。
“噗!”
一道墙壁打开,项焱身如鬼魅,突然出现在刀疤脸身后,冷光闪没,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深深伤痕,猩红血液瞬间渗出,滴答流落。
石壁就像一道虚空之境,项焱转身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刀疤脸血虎守卫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面冰冷的石壁,心中凛然。
“在这座古阵,你只是我的一头猎物,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我说了算!”项焱声音冰冷,带着嘲讽,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石墙无声无息地变幻,鬼魅身影左右飘忽,每一出现都会在刀疤脸身上留下一道残伤,刀疤脸就像无头苍蝇,来回穿梭,既找不到对手,也无法回头。
项焱一刀一刀地袭杀,发泄心中愤懑,这片世界,他就是主宰。
“杀了我又怎样,出了矿洞还不是死路一条!”刀疤脸惊恐,朝天怒吼,冷汗涔涔。
此刻,他就像是从血池中滚了一圈出来的一样,头颅以下血肉模糊,猩红血液流淌,脚下石板上已流成了一汪浅滩。
“这座矿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用不了多久,本少会将这里夷为平地,你只不过比别人先走一步而已。”项焱语气平淡。
“大言不惭!”刀疤脸喘着粗气。
“你是第一个,你外面的伙伴是第二个,在地府安心等待他们的到来,时间不会很长!”项焱再度悠悠开口。
“所有矿场里的强族子弟,都有人在背后出高价,就算你逃出去了,姜禹白三族也绝不会放过你!”刀疤脸武者声音开始颤抖。
“和这座矿场一样,姜禹白三族也将不复存在!”
话罢,一道石壁打开,残剑刺出,从后胸直插心脏,血虎守卫嘴角蠕动了两下,还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噗通一跪,倒在了血泊中。
项焱跌坐在地,也惊出一身冷汗,并未料到事情会这么容易,毕竟血虎守卫都是武道修行者,实力不俗。
“汩汩,汩汩!”
忽然,奇怪的吸吮之音响起,项焱心中一突。
那声音很近,很频繁急促,充满了力道,从血虎守卫的身体中发出,项焱乍以为那家伙没死透,再一看,发现地上的躯体竟在极速萎缩。
很快,尸体变成一具枯骨。
“竟是一柄嗜血的剑!”
项焱骇然,插在尸体上的残剑“哐”地栽落,剑身上还有血渍未干,是它在茹茹饮血,汲取了血虎守卫的一身精气。
那断裂的刃口在缓慢的修复,十分缓慢,但有几处小缺口已经补上,原本黝黑无光,如今也有了些许光泽。
“奇物!”
项焱惊讶,如果青铜殿堂也是一处古老传承之地,经年掩盖在古矿之下,秘密寻找门徒后人,而这柄剑也许就是宗门信物。
但现在还不是细细推敲的时候,他知道,想逃出矿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