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海,藏于修士体内,虽然在固始境不显,但开辟血海后,武者就微微能感知其存在。
而且,欲引动精元施展破真玄法,混元秘术,甚至是日后的源力功诀,必须有魂力作引,否则无法御动不同层次的力量。
而魂海枯竭,意味着修士魂力的丧失,如同身中残魂花毒而死一般,只剩下一具肉壳,所有的本命印记都被抹去。
只是一池淬体的灵液,却能创伤魂海,不得不让项焱心惊。
“四娘,这灵酒药池,对武者进行碎骨炼肉的霸烈淬磨,怎么还对魂力有损伤?”
“因为仅凭纯粹的肉身,完全无法挺过这万药灵酒的熬炼,。”
风四娘微微有些动容,长绳缓缓荡漾了一下,双臂挥舞间,玉手上现出一只玉壶,那润泽丰唇轻轻贴上壶嘴,琼浆淌过却留下鲜红唇印。
她抬头仰望,神色似坚韧似不忍,道,“对于许多人来说,相比失去生命,选择放弃承认失败,并没什么大不了,但有些人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勇气,天生就是赌徒,即便没有十全把握也要一往无前,成就比失去生命更重要。”
“善柔者不败,过刚者易折,追求无上成就何必急于一时?”
项焱暗中思量,口中却问道,“那另外两个人呢?”
“第二个人,无比惊艳,小小年纪便触及雷霆真义的玄妙,魂海坚韧无比。”
风四娘缠绕红绳,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露出大片。
“然而与第一个人相比,他的境遇更令人惋惜,魂力强横,以为凭借浩淼的魂海,足以一举功成,奈何肉身层级差了太多,还没能挺到第四十九天便身陨灵池。”
“他们都冲着万药灵酒而来,为何?”
“因为,必须拥有至强体魄,内修无上功诀,方能整合一域之力,突破伏灵大陆的封印。”
风四娘顿时收敛柔媚之意,望着项焱,眸中满是期冀,“对少数人而言,宁可悲壮地红尘枯骨,也不愿无所作为的苟且。”
她低头看了一眼浑然无事的项焱,继续说道,“所以,第三个人更加悲壮,为这一切做足了准备,死前便已是显赫一方的霸才,论体魄,不弱于你八脉化龙的圣躯,论魂力,魂海上空真魂倒影早已凝真,却没能使魂与体之力相益相生,功亏一篑。”
“四娘,如此说来,酿制这一池万药灵酒,就是为成就突破封印之人?”
“没错!”
“这是四娘第四次酿酒,而我便那第四个天选之人?”
“没错!”
池中,项焱一愣,问道,“我该如何做?”
“在这万药灵酒中挺过七七四十九天,且保留生机,便是大造化。”
风四娘窈窕起身,坐于红绳俯视下方,道,“不过,没有人强迫你,如果你无法坚持下去,自己走出药池便可。”
“溯道三千,真正决定今后境界的,或许往往只是可数的几次抉择。”
“武道崎岖,有时候还需量力而行,自己的路自己选择吧。”
闻言,风四娘化作一道虹光离开,只留下一道娇媚之音,“小家伙,七天以后如果你没放弃,四娘再来看你。”
项焱静静盘坐其中,体表每一寸都像是一张吐纳门户,万药灵液不愿浸入体内,燃烧污浊,重铸胎骨。
项焱浑身吃痛,但程度完全可以忍受,尤其是有了青铜古殿中的那段经历,仿佛此时的境遇都不值一提。
几天过后,大半池的万药灵酒都被他吸收殆尽,他宝相庄严,浑身光灿灿,十分不凡。
渐渐地,体内有所异样,血海不再虚幻,以下丹田为中心,渐渐显化为生命之轮。
他胸腹的太乙灵阙发出绚烂之光,青芒笼罩项焱周身。
那眉心的火焰印记幻灭不定,竟离体而出,燃成一团明旺的焰火浮于虚空。
外界,更有丝丝炎能被始源烈焰汲取,透过生命之轮,不断涌入太乙灵阙,仿佛在滋养那沉睡不醒的灵胎。
直到第七天,风四娘如期而至。
当看到本仙雾飘渺的万药灵酒池与一潭凡水无异,而项焱坐立其中,浑身光芒璀璨,她莫名地震撼,同样万分的喜悦。
“没想到,没想到。”
风四娘娇躯乱颤,“那些人都是何等惊艳之辈,在药池挺不过四十九天,你却在七天内将灵酒精华吸收殆尽,真是妖孽。”
说完,她围着灵池转了一圈又一圈,口中振振有词道,“是了,是了,外有八脉化龙的至强体质,内有四象八荒这等上古无上剑诀,如果这一次还是错,那是老娘瞎了眼,也是老天瞎了眼。”
要知道,八脉化龙者,肉身之力超乎想象的强横,更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自我修复之功,让他在战斗中可肆无忌惮地拼杀,毫不惧怕肉身创伤。
“小家伙,丹田化轮,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风四娘盯着项焱灿灿发光的下丹田,自顾地说道,“八脉化龙,是气血与精元合一,对外可施展霸道强力,而丹田化轮,修士在内可衍化一方世界!”
“老娘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老药师如何评说。”说完,她挥舞红衣袖锦,项焱忽然现身于槐柳镇街道之中。
此时,无论是始源烈焰还是太乙灵阙,都已沉静在他体内,然而在街上盘坐了大半日,项焱才悠然转醒。
那段时间里,项焱感觉道了异样,因为他发现,就在开辟血海之时,体内早已有了一方世界。
这一切,仿佛都与太乙灵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