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慢点吃,让晚儿等等你便是。”
她话音将落,就听到客厅传来很响亮的一声“咣当”巨响,三人都被吓一跳,连忙起身走出餐厅,就发现原本摆放在花架上装饰用的大瓷盘,此时已经碎了一地,而站在花架前的兰欣,则被吓得面无血色,见到他们出来,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还没等林熠熠开口,林敬亭已经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人家好歹是林熠熠的客户,李玉怕伤和气,连忙拉了拉林敬亭的袖子示意他别动怒,林敬亭被她一扯,人随即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没办法,当他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对方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反感。
虽然他及时收声,但兰欣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老板,看在我们有过一场的份上,请别跟我计较好吗,我只是想走近去看一看,没想到……”
兰欣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而林家的三口人,已经彻底石化了。
林熠熠瞬间便想起来,那次林敬亭去接船的时候,带她在上海的酒店住一晚,当时他还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兰欣!
难怪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原来她们还一起吃过饭的!
李玉虽然没脾气,却不代表她傻,兰欣状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意有所指,李玉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虽然一直知道他在外面有不少女人,但李玉始终安慰自己,没见到就当他没有,可前不久才刚走个方妮,现在又来了个兰欣,肯定也不仅仅是这两个,后面还不知道会继续出现些什么人。
这一瞬间,李玉发现之前自欺欺人的自己真是愚蠢得可笑,身边这个男人,跟其他三妻四妾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他甚至比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还要可恶,他乐于流连花丛,又不愿意承担责任,所以才营造出只有一个妻子的假象,而愚蠢的她,还为此而沾沾自喜。
林敬亭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冲上前喝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知何为,刚刚的这一瞬间里,他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以前他在外头花天酒地,和不同的女人夜夜寻欢,心里头从来都是坦荡荡的,他甚至有最好的借口,谁叫家里那个不会生呢?所以就算他有再多的女人,面对李玉时也不曾觉得愧疚。
可自从李玉跟晚儿在林公馆住下之后,他的生活好像慢慢产生了变化。
他很多时候都是准时上下班,回家后第一时间有人嘘寒问暖,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人在客厅里各做各的,看报纸,打毛衣,玩游戏,偶尔还能聊上几话,生活好像忽然变得简单又容易满足。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出去声色场所里鬼混了。
在看到兰欣出现在这个家里时,他第一个念头是想将人赶出去,他不想让任何意外打破这难得的安宁。
所以兰欣说出那样的话后,他才会被吓到,这该死的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原本站立不动的李玉,忽然提起裙子,小跑着往外面冲去。
“嫂子!”林熠熠反应很快,也跟着跑了出去。
门口外司机正等着林熠熠出门,早已经热好好车子,李玉一路跑出来,很快打开车门上了车子,在她催促司机开始的时候,林熠熠也跟着钻进车内。
林熠熠着急地问她:“嫂子,你连外套都没穿,想去哪里?”
“我……”
李玉这才想起来,如今除了林家,她在金陵已经是无依无靠了,她哪里也去不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低下头,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出去走走。”
“这大冷天的,能去哪?”
“哪都好。”只要让她暂时看不到林敬亭,哪里都好。
林熠熠想了想,吩咐司机道:“我们去布庄吧。”
司机也没敢多问,连忙发动车子驶离公馆。
听着门外汽车离开的声音,林敬亭这才上前怒骂道:“你这女人有病吧,你是故意的吗?”
兰欣一脸的惊恐,说道:“什么……我没有故意,我真的是不小心,没想到它一碰就掉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什么叫我们有过一场?你跑人家的家里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林敬亭觉得自己再气下去,非得爆血管。
兰欣听完,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吧,“我……我有说吗?”
林敬亭费了很大力气才按下掐死她的念头,指着大门道:“你现在就给我滚,要是敢再来,我一定弄死你!”
兰欣瞬间被吓得面无血色,随后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去,林公馆门口并不是拦车的好地方,她又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人力车。
当车子与林公馆渐行渐远的时候,兰欣的嘴角忽然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另一边,坐在车里和林熠熠一起前往布庄的李玉,情绪无比低落,静静地看了好一会街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