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去。”
马车已经候在了王府外。
见状,姜太医受伤的心灵稍稍好过了一点。
幸好,幸好这位肃王爷还知道让马车送他回去,要是再被人扛起来飞越皇城,他这条老命就真可以不要了。
冷哼了一声,他一边腹诽一边上了马车。
这肃王殿下如今怎么神经兮兮的?难道是被废的后遗症吗?
看来下次为肃王妃诊脉时,他还得多留个心眼,替肃王殿下也把把脉,看看他的脑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这肃王妃是头次有身孕,而且这腹中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孙儿,若是个男孩,那便是大晋的皇长孙。
那日他将这个喜讯启奏陛下时,也能看出陛下是真高兴,激动地都不知该赏肃王妃什么好了……
只是,就算这胎十分尊贵,那也不带如此折腾大夫的啊!
姜太医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某位被称作“神经兮兮”的殿下正在监督自家王妃喝安胎药。
颜绾垂眼盯着那药碗中黑漆漆的药汤,还没喝,嘴里就已经开始泛苦了。
默默抬头看了杵在榻边的棠观,接收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她又默默低头接过药碗,闷声喝完了。
算了吧,在这位大爷面前,她是一点侥幸都别想有。
“笃笃笃——”
门上突然传来几声轻叩。
“殿下,殿下在吗?”
顾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棠观满意的接过那已经见底的药碗,“进来。”
顾平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被这屋内的暖意给吓得愣了愣。
“怎么了?”
话是颜绾问的。
按照她的推测,棠珩约莫是已经中招了,这个时候顾平进来定是要向棠观汇报此事。
“渊王刚刚进宫了,听说是上奏陵修公子出逃一案,结果惹得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御书房桌上的东西全摔了!”
说起这些,顾平脸上满是激动和兴奋。
他知道此次这些主意都是颜绾出的,忍不住转身朝她感慨,眼里都是崇拜,“渊王果真选中列风下手了,王妃当真是料事如神!这回渊王可是真栽在咱们王妃手里了哈哈哈哈……”
这话听着别扭,棠观脸上就差没写上嫌弃二字了,冷冷启唇,“你笑的颇像小人得志。”
颜绾一乐,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药给喷出来。
而豆蔻则是毫无顾忌的噗嗤笑出了声。
顾平悻悻的收起了笑容。
“列风如何?”
比起棠珩的下场,棠观还是更看重列风一些。
“殿下放心,列风这个人可会装死了。给他灌毒酒的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吐出来了。现在估计要回宫向皇上打小报告去了~”
顾平从前也知道列风是皇上的人,但那个时候只觉得这厮是来监视殿下的,所以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没想到这次竟还能利用他摆渊王一道……
王妃真是太神奇了!
颜绾笑了笑。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肃王府里竟还有个皇上暗中放置的列风,所以走了这样一步棋。
虽然这一招十有八九会让危楼在棠珩面前暴露,但至少……的确让拓跋陵修的事妥善处理了,而且还顺带祸害了一回棠珩。
只是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有的后招都得趁着这个势头尽数赶上。
如此想着,颜绾仰头看了棠观一眼,“殿下,棠珩既然已栽了一个跟头,那接下来就得乘胜追击,让他再也爬不起来……想要彻底扳倒棠珩,必定要先拔除他的根基。”
棠珩手下的那些喽啰,还有萧家,荣国侯府,都得一个个收拾,而且还要尽快。
夜长梦多,棠珩如今顶多是猜到危楼已经成为棠观的势力,再拖下去,她担心棠珩迟早有一天会猜到她的身份,那就麻烦了。
棠观皱着眉垂眼看她。
“……怎么了?”
见他半晌没回应还这么看着自己,颜绾愣了愣,不由瞥了眼一旁的豆蔻。
是她刚刚说的话里出了什么纰漏么?
豆蔻不明所以的眨眼。
她也没听出什么错处啊……
“接下来的事,你不必再过问了。”
棠观薄唇微抿。
颜绾心头一沉,还未反应过来,顾平便已经先叫出了声,“啊?王妃这次的主意不是挺好的吗?”
棠观没有理睬顾平,而是微微倾身,给颜绾又添了一件大氅,然后拉过了她的手。
从前颜绾的手总是凉的,这几日又是喝药又裹成了粽子,现在握着,这手的温度总算是不凉了。
满意的舒展开了眉头,棠观这才开口,“你是我的王妃,而非谋士。若让你为这些事费心伤神,便是我的无能。更何况,你已有了身孕,这些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