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吃得饱睡得好,努力维持自己身体的健康。
沈城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
抱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没有醒,跟来的几个保镖都不敢上前,自家老板那张俊美的脸沈默森冷,一双紫色的眼睛里红得有些恐怖。
上了车,他把她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戴小芦有些转醒,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小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娇柔的呢喃声从他胸口传来,“城……我知道……你不会那麽狠心……我知道的……”
一滴不知名的灼热液体滴落在女孩有些凌乱的头发里,一瞬间便消失,沈城抱紧了她,紫眸停在窗外,他们爱恨纠缠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短,但她还是不了解全部的他。
为达目的,他向来心狠!
第二日,戴小芦在熟悉的气息中起床,一点也不讶异自己怎麽会回到家。
躺在云朵一样柔软的大床上,身上光滑的丝质睡衣贴著皮肤,舒适又温暖,在床上懒懒躺了一会儿,突然捂著脸偷偷笑起来,她还记得昨晚在车上,她靠在他怀里半梦半醒说了一句话,她还记得听完她的话之後……他哭了。
从愧疚到心疼,再到跟她一样的舍不得……那可是他们的孩子啊,他怎麽会舍得杀死他呢?
心里愈发想他,於是便掀了被子坐起来,柔嫩的双脚莹白如玉,搁在嫩黄色的拖鞋里,露出来的几个脚趾头圆润可爱。
穿好鞋子,连头发都不打理,就这麽披散著一头青丝,脚步轻盈地走出卧室。
“城!”
宽大的客厅里,ryan表情复杂地看著她,蓝蓝的眼睛里写满同情,沈安琪也难得没有叽叽喳喳,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见她出来本欲张嘴说些什麽,又看了眼沈城,表情有些瑟缩,大眼直直瞅著她,眼神里的东西跟ryan如出一辙。
再看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其中甚至有两个黑衣的保镖,他们都用同样的目光看著自己,戴小芦一颗雀跃的心渐渐冷却,慢慢坠入冰窖。
沈城背对著她站在窗前,回过头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我们今天去医院,要带的物品让安琪帮你收拾,缺什麽等到了医院再让人去买。”
戴小芦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身子狠狠一晃,伸手扶住墙面才稳住自己:“沈……”
“餐桌上有早饭,吃完就去整理吧。”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来,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在心中滋长:“不……不要这样……”
沈城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转身往书房走:“一小时後出发,下午检查身体,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8点。”
他根本不理会她,戴小芦哭著伤心又绝望,颤抖地唤他的名字:“沈城,沈城……”
书房的门还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沈安琪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抱住戴小芦摇摇欲坠的身体,哽咽道:“小芦,等你好了,孩子还会再有的,会有的……”
戴小芦疯狂地摇著头,嘶哑地哭喊:“不,不会再有了,不会有了……”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沈城不会让她再怀孕的。
拥有像戴小芦这种稀有血型的人,在怀第一胎之时,母体血液内便会产生一种抗体,假如日後母体再孕育第二胎,在这种抗体的作用下,若母子血型不合,就会发生新生儿溶血症、死胎等状况,严重时会危及母子生命。虽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能够在母体怀孕初期检测出胎儿是否健康,并且也有了相应的治疗手段,但毕竟是特殊体质,危险还是存在的。
而经历过她上次心脏病发的沈城早已被吓怕,日後又怎肯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沈安琪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当下心口发堵,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戴小芦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脸上满是泪水地声声恳求她:“安琪,你去告诉你哥,我的心脏病不严重的,我能挺过去,真的!你相信我,你去跟他说,替我求求他好不好……好不好?”如果这个孩子不生下来,以後不可能再让她怀孕。
沈安琪心疼地看著面前泣不成声的女人,又了看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其实他们心底都是同意沈城的做法的,毕竟活著的戴小芦才是最重要的,相比之下,这个孩子……真的是值得舍弃的。
也唯独戴小芦一人,将这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小芦,”沈安琪轻柔地去擦她脸上的泪痕,“你还不知道麽?在我哥心里,没有什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你若有什麽事,叫他怎麽办?”
见沈安琪不帮她反而在劝她,求助的目光望向屋子里其他人,可是目光所过之处,众人也都别过脸去,戴小芦终於明白大势已去,颓然放开了沈安琪的手,缓缓转身,每一步都走得那样艰难。
沈安琪没有跟过去,看著卧室的门轻轻合上,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时间独自待一会儿,又望了眼另一扇同样关著的门,怕是她的每一个字都扎进那人的心底,疼到心尖,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吧?
客厅又陷入了沈默,这种悲伤的时候,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漫长,但是心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