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应该没有人这样认为。
收拾了一番,这日他回到府里,依旧拜见老夫人。
桓老夫人打量着他,慰问了几句后,叹道:“怎么竟比没成亲之前更忙了,上个月锦宜的生辰都没有回来。”
桓玹一惊,有一种脑后发凉的感觉:她的生日?他……竟然一丝也不记得!
桓老夫人叹息说:“我本要让人把你叫回来的,偏偏锦宜懂事,说近来朝廷事多,你必然劳心劳力的,不必要让你再为这点小事操心。还劝着没让我为她大操大办呢……如今你总算回来了,可要记得好好地对她呀。”
桓玹起身答应,震惊之余,心底掠过一丝惘然。
老太太并没多留,略说了几句就打发他回屋了。
***
桓玹回到了自己房中,心里的讶异并未完全退散,面上倒仍是纹丝不露。
锦宜当然早就知道他回府了,桓玹才进门,就见她盈盈地立在桌边儿,屈膝行礼。
月余不见,她似乎……比先前又消瘦了些,身着藕荷色的纱织长褙子,底下是浅绿色的褶裙,微微屈身之时,纤腰似倾非倾,褶裙随之些许绽放,就像是一支新荷随风倾斜,风姿殊绝。
刹那间,就像是这重帷深帐、沉闷无趣的房中都为之明瑞动人起来。
桓玹脚下顿了顿,瞬间有些失神。
连沈奶娘在旁边说些什么几乎都没有听清,只是本能地又将目光转开,淡淡地走到桌边儿。
“三爷……还没用饭吧?”锦宜问。
她的声音也很绵软温柔,他“嗯”了声。
锦宜顿了顿,用询问的口吻道:“我先前吩咐了厨下,准备了两样您爱吃的……现在叫他们送过来可好?”
桓玹心不在焉,瞥了她一眼,却仍答了个“嗯”。
手在腰间一扣,是要更衣的意思,旁边的婢女们忙围了过来,看着这些突然挡住了自己视线的闲杂人等,桓玹突然不快:“你们都退下。”
大家不知所措,只好遵命退了出去,锦宜也有些无措,不知道他又为什么忽然露出恼色。
“三爷……”她疑惑地,还未问完,就听桓玹道:“帮我更衣。”
微怔,然后松了口气,锦宜忙走上前。
往日都是丫鬟们帮他做这种事,上次……迷乱之中,是他自己胡乱地扯掉,这还是锦宜头一次伺候他更衣。
走近身旁,锦宜陡然有些心跳,很少跟他这样面对面安静地站着,此刻一比,才发现他竟然这样高,就算她大胆抬头,也只不过到他胸口而已。
莫名地有些慌张,竟不知要先做什么,锦宜顿了顿,才抬手去解他的衣带。
她低着头,只顾压着心慌忙碌,纤细的手指轻轻地颤抖。
桓玹一动不动,暗暗地垂眸打量面前的人。
今日她依旧并没有格外地盛装,也没涂什么脂粉,只是唇上大概上了些口脂,就像是上好的樱果,看着便不由自主地令人想起那种甜美诱人的滋味。
乌黑的发鬓旁边,小巧的耳垂上缀着两个珍珠,润泽的珠光衬着她欺霜赛雪的肤色,一举一动熠熠生辉,自有万种风情。
因为正俯身低头帮自己解肋下的系带,便露出一段白腻如玉的后颈,桓玹记得上次自己的手抚过这里,那是何等的……
销魂。
喉头动了动,身体突然起了变化。
锦宜却并没有立刻发现,她好不容易解开了腰间系带,又伸手臂去解他领口的纽子,因有些看不清,也有些慌乱,她略踮起脚,仰头之际,润润的气息自樱红的唇角逸出,扑在他的下颌上。
鬼使神差地,桓玹举手握住了她的纤腰。
腰肢几乎不盈一握,他的双手搭在上面,几乎正绕了一圈儿。
他没有办法再忍受,在她发现自己的窘状之前,猛然将人抱起,往内室走去。
“三爷!”锦宜低呼。
桓玹一声不响,把人往床上一压,顺便堵住了她没出口的话。
那一夜他用了点儿耐心,不再像是上回一样一味着急,手指不疾不徐地按住那白玉般的纤腰,望着上头浮出了淡淡地晶光,那是一层薄薄地汗意。
他把人紧紧地拥在怀中,似乎想揉碎到骨子里,嗅着她身上淡淡地香气,不是脂粉的气息,是一股天生的令人心安而销魂蚀骨的馨香。
那一夜桓玹没有用晚饭,也许已经把锦宜当作了自己最美味的一餐。
也直到抱着她的时候,桓玹才确认自己这月余其实都在想这个人,到达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事后,他看着怀中再度昏睡过去的人,抽了块儿帕子为她擦拭额头的汗。
今晚上他很尽兴,他似乎也察觉,锦宜在有意地屈就他,桓玹意外之余,觉着她终于开了窍……这倒是一件好事。
那晚上他终于睡了个好觉,临睡前他轻抚着她的背,手指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间徘徊流连,心里莫名地想起了这样两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