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八纪哼道:“没出息!只管哭什么,大喜的日子。”自己偷偷吸了吸鼻子。
等锦宜重又上车,眼见将到郦府,锦宜从车窗口看见奶娘跟林嬷嬷在门口,林嬷嬷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而雪松也因得了消息,正快步迎了过来,子远先迎过去同他说话。
锦宜按捺不住,便要下车,桓玹突然拉住她:“阿锦。”
锦宜回头,桓玹凝视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说道:“阿锦,那个孩子会再来的。”
这一路上他惦记着这件事。
原本以为,在他最无望黑暗的日子里给他所有慰藉的,是锦宜跟……她和林清佳的孩子。
但纵然如此他也认了。
可谁能想到,那是他的……是他的骨血。
当时八纪哭这把宫里的事告诉他,他只觉着天晕地转,这段日子被他死死压制的所有绝望跟苦痛,在一瞬间都迸发出来,心仿佛被千刀万剑戳着,想要呕出来才痛快。
这会儿知道真相中的真相,更几乎又呕出一口心血。
他尚且如此伤心难过,不能禁受,可想而知锦宜所承受的苦痛,更是他无法想象的。
目光相对,桓玹道:“这次,他一定会好好的。”
锦宜含泪带笑,点了点头。
第125章
锦宜回到郦府, 上上下下,从最初的错愕中醒转过来后, 便是无尽的喜悦。
继而桓府派了人来,帮忙筹备成亲事宜。
原来钦天监择了腊月二十三的黄道吉日,时间十分急促。
幸而桓府的人手极多,人脉且广,同心协力操办起来,倒也不是难事,只是担心郦家暂时没有女主人, 锦宜又才回来, 很怕她自己操劳,便派了几位可靠老成的嬷嬷们,过来帮着沈奶娘跟林嬷嬷操办。
而姜老夫人, 林侍郎夫人等,也都纷纷赶来帮衬照料,原本冷清了大半年的郦府,突然间便热闹非凡起来。
自打锦宜去后,雪松回想昔日她种种好处,内心悔责不已, 虽锦宜并非因他而去,但他心里想到那天自己对锦宜的种种, 暗中也悔的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而对桓素舸, 从最初的万般不舍, 到终于想明白,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又加上锦宜不知所踪,雪松的心逐渐淡到了极致。
之所以拖了数月才和离,却是因为毕竟才生了孩子,不想让小平儿才出生就没了娘,虽然这娘亲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原先一想到会跟素舸分开,雪松都觉着心如刀绞无法忍受,然而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冷静相对,心境早就不同。
那天素舸回桓府,雪松亲自送出郦家,淡淡地行礼送别,犹如送别任何一个前来府里的“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这才是“一别两宽”,各自淡然呢。
家里越发空旷,雪松也越发想念锦宜,之前父女儿女们厮守贫寒,取笑打诨的种种,更是弥足珍贵,千金难买。
因不知她流落何方,是好是歹,好几回想的潸然泪下,情难自禁。
本以为会过一个凄凄惶惶的年节,却没想到桓玹亲自把锦宜送了回来,简直就像是迎接了从天而降的宝贝,雪松死而复生似的,满心的感激喜欢,那天父女两个见了,又抱头大哭了一阵,紧紧地攥着锦宜的手,带了回府。
又因这大半年来,女儿“修行”不见,夫人和离,郦府跟桓府的关系简直有些“名存实亡”的意思,已升为工部侍郎的雪松,也见识了更多人情冷暖。
所以这次锦宜跟桓玹大婚,雪松只写了十数份请帖,相请的都是他冷眼瞧着人品可靠,或素日里跟自己踏实相交,而不是冲着桓府这金字招牌来的同僚们。
在锦宜回府的次日,太子妃桓纤秀来见。
在桓玹离开长安的这段日子里,纤秀同太子李长乐大婚。
纤秀这次登门,却还带着弟弟阿果,那小孩子也长了些个头,见了锦宜,便不声不响地跑过来拉着手,足见亲近。
锦宜摸了摸他的头,同纤秀见了礼,彼此落座。
纤秀打量着她,还未开口,眼圈先一红,锦宜因自己这次冒失走了,谁也不知内情,且又导致桓玹错过了纤秀的大婚,心里不安。
锦宜赔礼道:“按理说,本是我该去拜见太子妃的,倒是劳你先来探望,实在失礼。”
纤秀笑着点头:“怎么去静修了这一阵子,却还是没修明白,反更加客套见外起来了?”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了然。
纤秀并没打听锦宜离开的这段日子去了哪里,好不好之类,只道:“婚期在即,家里人手可足么?”
锦宜红着脸一点头:“听说也要派那府里的人过来。”
纤秀微笑:“倒是我白操心,这些事三叔自然会斟酌的十分妥当。”
锦宜道:“这是你的友爱之情。我心里明白。对了……你一向可好?”
在回来的路上,起初游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