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小姐很犹豫,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咬指甲,这是她焦虑时的反应。过了好一阵她起身出去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又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递到我手里,用手压住我的手,颤声道:“逸辰,逸思的命就在你手里了……你……一定要想清楚……”我点了点头。
警官又要问话,于是武小姐下去录口供。许岩进来了,关了门走到我面前站定了。我把头抵到许岩肚子上,哑着嗓子说:“许岩……给我买点儿货回来……我头疼……”
许岩没动,声音里没有波澜起伏:“别开玩笑了,底下一票警察,你若是在这儿抽大麻,岂不是找死?”
我捂着脑袋坐到椅子里,脑子里像是被棍子搅了一般,疼得我眼前发黑,我喘着气说:“许岩,真的很疼……”
“医生已经说过,你不能再用大麻止疼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许岩刻板地说,“我是不会去给你买的,而且,在国内我也确实找不到卖家。”
头疼让我觉得异常难受,我索性蜷在沙发里把自己抱做一团。那种疼痛让人有窒息一般的错觉,鼻腔里也蔓延着血腥的气味。我听到许岩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门又打开。我没有精力再去管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直想撞墙。
“逸辰,我给你打一针吧。你这样不行。”向瑾瑜的声音在头顶盘旋,远远的,不是特别真切。我疼得冷汗直流,含含糊糊地好像说打针没用,要大麻才有用。向瑾瑜没理我,起身让许岩看着我不让我乱动,说他回宾馆去取药箱。
听到他说宾馆我就绝望了。宾馆到这里来回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等他回来我得疼死,可是他出门的时候我却不忘吩咐许岩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免得方逸民或者别的谁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
“四少,你放松一些。”许岩蹲在我身边抓住我紧绷的手臂想让我松手不要再抓头发了,可是我特别难受,觉得呼吸不顺畅,心跳也很紊乱,烦躁到了极点,他一碰我我就打开了他的手。可是许岩不已为忤,拉住我的手坐到我身边,让我枕到他腿上,帮我按压太阳穴。我的脑袋里像有谁在敲鼓一样,弄得我头晕眼花,恶心得不行。时间漫长得像过了几亿年一样,让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了。过了好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许岩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大约是警察想请我谈话,可是许岩拒绝了,有他这个门神在,就连国家总统也休想进这个门。所以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疼得几乎虚脱,只能蜷在被子里大口大口呼吸,在我神智迷离的时候有针头刺入皮肤的感觉传来。我挣了一下,许岩立刻按住了我,轻声说:“是向瑾瑜。”我立刻心安了下来。药物的效果来得比大麻慢多了,我在床上又喘了一会儿,才慢慢感觉轻松了一些。伸手抹了一把脸,全是冷汗。身上也很酸软,像是被拔了一层皮一样。我撑着坐起来,看到向瑾瑜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逸辰,大麻真的不能再用了,再用你就会上瘾的。还是赶紧做手术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看文留评是好孩子。
第十一章
我笑了笑,弱声道:“我宁可死,也不会手术。我不要变成瞎子或者残废,你明白吗,瑾瑜。”
“不会的,手术的成功率……”
“行了,瑾瑜。”我打断了他的话。做手术取出脑部的血块,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只是当年大夫当年就说过,做这个手术,不排除会损伤视神经或者运动神经。不做手术的话,我会经常性头疼,然后可能会发展到血块压迫神经造成各种各样的后遗症——包括失明或者瘫痪。做的话,我便不会头疼,但是手术过程中也有可能损伤我的神经,让我失明或者瘫痪。也就是说不管我做不做,都有可能引起这两种结果。只是,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在发生之前,我会结束它。
只是在结束以前,我要给武小姐和逸思一生无忧的生活。我会努力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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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喝了向瑾瑜给我调的葡萄糖水,感觉身上没有那么虚软了,我便起身下楼。虽然感觉好些了,但是下楼的时候依旧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像要往下栽一样。我尽量镇定地下去,楼底下警察还在,全都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
他们在电话上接上了定位系统,坐在沙发上等待电话铃响。据他们自己说,电话铃一响,只要能把接电话的时间拖延到一分钟以上,便能监测到对方的具体位置。
方逸民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便坐到武小姐身边去了。武小姐很紧张,一直盯着电话看,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可是不管用,我的话让她哭了起来。
整整一晚上,电话铃一直都没有响。武小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话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看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连忙连拉带拽把她弄回房间里按倒在床上,强迫她睡觉。我给她找了两片安眠药,让她就着牛奶喝了,安慰她道:“妈,你睡吧。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逸辰……儿子……”武小姐泣不成声,抱着我一直在哭,她哽咽着说,“你不在身边这几年,一直是逸思和我相依为命,她是个好孩子,怎会遇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