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热血的中国人,而她却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在受着“治外法权”的庇护。

因此,他最大限度的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庇护。

驶入海关,舰艇鸣笛声中,几名水兵为庆贺槟榔屿此行顺利圆满开了两瓶香槟。喧哗声里,谢择益说:“到岸了。是否决定要先去见一见三小姐?”

笑闹声、笛声与海浪声中,谢择益被簇拥着洒了一身香槟。舰艇靠岸,楼梯架起来,下头蹬蹬蹬跑上来两名水手打扮的人,手里头拿着印有黢黑皮肤健美教练的健身招纸,冲谢择益开玩笑似的说:“海边健身俱乐部,腹肌,人鱼线,一季度只要一百块!”

“是么?谢谢。不过,”他语气平和,态度却颇为欠扁,“我恰好都有了。”

满船水兵哈哈大笑,有好事者伸手就要扯掉他军装腰带,几有将他衣服裤子一并扒光的架势。

谢择益这一类拒绝品行导师保释、被寄宿学校开除学籍的“坏学生”,与他是截然不同两类人。这一类,他也见过不少。但活成他这样的,却不多。

几名下级水兵拎着他的行李,带他一路前往皇家军舰码头。下到码头上,前头簇拥着谢择益那群军官也终于难得被他打发走了。他衣服被扯开两粒扣子,手里拿着历经千难万险抢回来的腰带,倒也毫不在乎形象,一边走一边系上。四下寻找一番,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斯言桑一旁,问道:“是要在码头上打个电话,还是直接去见?”

汴杰明的车开到门口停稳,小跑过来就要替斯言桑拎行李。一见斯言桑,竟难得颇有兴头的调戏道:“oy!”可以当做他在说中国少年,也可以当做在说斯言桑头发乌黑,皮肤细腻得像瓷器一样,整个人气质相当温润如玉。

还不及他回答,码头外头两辆道奇驶了过来,在几人面前停下来。

为首的车上下来个绸布衫褂的中年人,即便上了年纪,也生的气度非凡,举止说不上的气派十足。

一见那人,斯言桑与谢择益动作都滞了一滞。随后斯言桑嘴唇早咬得发白,恭恭敬敬喊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斯应哼笑一声,冷冷道,“我不来,你决定要到何处去?”

谢择益操着夹生的粤普,快速解释道:“刚将邮轮从槟榔屿接回。不然斯老爷以为要将令郎送到哪里去?”

斯应这才略略将他打量一番,语气不甚友好:“斯家的事,就不用旁人操心了吧?”

谢择益道:“斯老爷说的是。该不该操不操心是一回事,操不操得了心又是另一回事。”尔后侧过头,对面色发白斯言桑轻声说道:“看来令尊,似乎也十分严苛,丝毫不输于家父。”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说的是,二十世纪最可怕的,其实有可能不是战争。

——

*嗯,两个人的爱情与人生态度。

——

*不要问我斯应为什么要来。

——

*下一章会放一章防盗,明天替换掉,字数只多不少……

——

*这周写的有点少,明天多更点。

☆、〇一九夜十一

两辆车在斯公馆外停下。两父子下了车, 黑着一张脸, 神情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语不发进了屋。

门嘭一声关上, 将一干人等关在外头;斯太太牵着言柏近前来, 看看那暴力关拢的门,问道:“这么久没回来, 怎么一回来就闹起生气来了?”

一行人在外头等管家过来开门。近几月来斯家家仆遣散不少, 倒并非如外界所言“斯家败落了”,也仅仅只因斯应本就喜静,不爱一堆人在跟前走来走去, 索性就应了外头闲言碎语,少铺张些, 排场也小写。一些贴身私人的事情, 便都由这位日本太太替他料理妥当。

人们总爱看一些场面上的风光,是以在外人眼里,从二八年起, 斯家就“衰”了。倒也不是不能盛,南方来请过他许多次,都被他一口回绝,只因他斯应这辈子事了一君, 干不了第二家的事。

他冷哼一声:“这两年你以为他在外头吃了许多苦。其实不然,一门心思没在学业上头,成日玩些文人消遣游戏,同激进青年混在一处, 不仅耽误学业,还几度通信受阻,被拒绝出境欧洲。不会来也罢,我当我斯家有个儿子出息了,要在欧洲做起‘白华’来了!”他气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来,斯太太忙替他顺口气,这才接着讲下去:“这次能顺利回国,竟还要托租界地上的白华和南京讲和,实在是奇耻大辱!”

这些斯应也没同她讲过。一开始还时常寄信,托友人教托照料长子,后来一年多也没听他提起过。一开始她还以为言桑在欧洲交了女朋友,所以心里头也没家里父亲和弟弟多少位置了,所以一同斯应提起他就气得说不了话,还暗自好笑了好长时间。

到底母子同心。斯太太正想着,言柏仰着脑袋替她说了:“大哥真的没在欧洲交女朋友吗?”

斯太太抿嘴一笑,慌忙将言柏嘴捂住。br


状态提示:分卷阅读229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