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有风险的,趁肚子没大将孩子流了,的确是沙玉因一个体贴的考量。但这是体贴了沙明因,却没体贴沙明因腹中的骨肉。这样在贺赫赫看来,根本就是杀人。
只是沙玉因为了贺赫赫出发,便让贺赫赫很感叹:沙玉因到底是个讲情的人,对父亲恭顺,对弟弟保护,只是父亲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才让沙玉因的脑回路出了差错。
贺赫赫心想:既然他是对我真心好的,那我也不能对他假了。不然枉作有礼貌、讲文明的现代人。从今开始也要将沙玉因当成亲哥哥对待才是。
贺赫赫吃过饭之後漱口,又开始有些犯困了,果然怀孕就是这麽烦的。他开始理解那些孕妇为什麽那麽暴躁了。他慢慢地踱步回到床上,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叫:“二哥、二哥……二哥救我!”
贺赫赫转头对小顺子说:“你有兄弟吗?”
小顺子摇头答:“没有。”
“你没有兄弟,”贺赫赫点点头,“那麽在门外叫的就是我的兄弟了?”
小顺子颔首,说:“的确就是您的兄弟。”
“是我的弟弟?”沙青因壮士娘娘?
却见沙青因已经闯了进来,他穿了粉红粉绿的衣服,脸上粉粉白白的,长得倒是挺标致的。虽然现在五官还没长开,但已经可见将来的确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绝色的美人儿”、“迷人的大肚佬”。沙青因扑到贺赫赫怀里,开始“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贺赫赫不禁大为佩服,原来白莲花蹦躂受真的可以“嘤嘤嘤”地哭的,这样猎奇的哭声还真是挺别扭的。
小顺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和婆子们将食餐用品收拾收拾就走了,走了也不回头,恐怕早已领教过沙青因的夺命连环“嘤嘤嘤”,不愿再回来受罪了。
贺赫赫可受不了这样无间断、无标点式的“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但鉴於沙青因是未来的壮士娘娘,他又不好发作,只能装出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轻抚他的背脊,笑著说出经典句式:“瞧你哭得跟花面猫似的,快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沙青因哭够了,就抽抽嗒嗒地说:“二哥你一定要帮我呀!”
贺赫赫也只能继续搬经典句式:“二哥当然帮你啦,二哥不帮你帮谁呢?”
“大哥他……”沙青因又有要哭的趋势。
贺赫赫忙抓起一把酸梅塞进沙青因张开了的口中,以免他再“嘤嘤嘤”,一边塞一边柔然笑道:“你惹了谁都好说,要是惹了大哥,我可帮不了你。”
沙青因酸到都忘了哭,牙关都发软,好不容易才重新开了口:“我先前在家中坐不住,父亲又忙碌,见各位先生顾忌我的身份,不敢严加管教,便将我送到一家书院里读书,也不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然後……”
饱读诗书的贺赫赫便说:“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
“我当然明白了!”贺赫赫清清嗓子,说,“你们必然是在书院中认识了一名俊秀的书生,虽然暗有窃慕之意,但并未发迹。每日一入学,两处各坐却四目勾留,或设言托意,或咏桑寓柳,遥以心照,却外面自为避人耳目。不料落在些狡猾子弟的眼中,却已是落入了形迹。”【致敬名著】
沙青因讶然道:“你如何得知?”
贺赫赫清清嗓子说:“我只是看了《红楼梦》而已。”
“那是什麽?”沙青因问道,“你看了它就知道我的事,莫非是命书一类?”
“呃……差不多。”贺赫赫有点尴尬地说,“反正你们的心思被旁人看破了,於是他们跟你们闹,你或是气不过,或者打了人,又或是你的书童动了手,於是事情闹大了,他们恶人先告状,状告到大哥跟前,添油加醋了一番,大哥要重重罚你,是与不是?”
沙青因讶然道:“便是、便是!我道大哥的天巫高徒,十分厉害,怎知二哥你也会算命?”
贺赫赫突然记起,重生前沙青因说自己情史的时候提起过,沙青因本来也挺敬畏沙玉因的,却因为沙玉因将他与情人棒打鸳鸯了,才十分变得对沙玉因是又怕又恨。
“那你和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贺赫赫问道。
沙青因那张脸红透了,便说:“我和他是真心的。”
贺赫赫看着沙青因的小红脸,不禁感叹:古人真是早熟!这么快就早恋了!我更牛,还早孕了。现代人什么的真是弱爆了。
沙青因又说:“二哥你素来是最疼我的。听说最近大哥很看重你,你一定要护我啊!”
贺赫赫苦笑着说:“我也刚惹恼了大哥……”
就在此时,小顺子却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沙青因没有“嘤嘤嘤”,显然松了一口气,便作揖说道:“二少爷,大少爷刚着人叫您过去。”
沙青因惊恐地抱紧了贺赫赫,猛地摇头:“我不要去!”
贺赫赫看着沙青因这一脸进鬼屋的表情,便想沙玉因果然是个治家甚严的人,据他看来,那沙大学士脑子缺根筋的,沙府真正的当家其实是沙玉因。人还没死呢,就“长兄为父”了,这沙大学士真的就只是个很能生养的废柴而已。
小顺子便说:“大少爷着人来话了,说是一盏茶时间内必须得到。如果迟了一刻钟,便多打十下板子,迟了两刻钟,那便要多打二十下……”
沙青因脸色一青,抱着贺赫赫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