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厚厚麻布捻起这枚刚淬炼好的小小绣花针举到曲荃眼前,“看容貌复原咯~”
曲荃从她手中接过那枚绣花针, 脑海中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眉宇间疑云未褪,凌雪霁笑嘻嘻的声音就在一旁响起。
“刚刚你在外面的时候, 我和张老板聊了一会。绣花针现在大多使用的工艺都是比较繁琐却可批量生产的,工序繁多,有校直、切断、磨尖、压型、冲孔穿鼻什么的,但他这里却有一种古法, 就是直接用炼剑的工艺来炼造绣花针。这种工艺需要无比精细,稍有不慎就会失败,幸好我以前没事干的时候就逮着师父练这个,也是你运气好,这种古法早就失传了,我之所以可以学到是因为我的师父是这种古法的传人之一~~而且张老板也帮了大忙呢,我刚刚问的那些铺子里都没有这种工艺,只有张老板这里有。而且啊他还说金陵城里所有规格的针模他基本上都有。真的是帮大忙了。”
“雪霁,你这是何意?”曲荃努力在脑海中把所有的线索都拿出来理了一遍,或许是震惊于凌雪霁突然间爆发出的本事,导致她现在还有点没回过味来,脑子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迅速转动。
凌雪霁就等着她这一问,当朝正三品的刑部尚书大人在问她问题耶,想想都觉得自豪无比。“咳咳。”于是当朝刑部尚书夫人清了清嗓子,扬起一张志得意满的小脸。
“鱼钩没有规格,那绣花针有没有规格呢?”
曲荃:“!!”
醍醐灌顶。
“雪霁。”曲荃有些激动的捧着那枚绣花针小心翼翼的往襟中的荷包里塞,隔着里衣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枚绣花针火中带来的热度。炉膛里燃起的熊熊烈火彷如一道明光,照亮这连环血案中最晦涩黑暗的一节。
这是光明的初端。
“在吴郡的时候姐姐曾经和我说,我们大夏对于女性使用有规定,大约是和布料一样规定过尺度,绣花针的规格是为了让分级更加明显,是什么级的身份,就只能用多少规格的绣花针。这样一来我们直接就用绣花针去查它主人的身份级位,不就可以缩小很大范围了嘛!”
凌雪霁说完,俏皮而自信的对曲荃眨了眨眼睛,曲荃心中震颤,一来时发觉凌雪霁其实也有她自己很擅长的东西,她完全没必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自卑,二来则是惊讶于凌雪霁的思维。一开始他们都只认为鱼钩就是鱼钩,所有要指明的东西也只能从鱼钩本身去寻找,就算凌雪霁一开始提出,这枚鱼钩是由绣花针锻造改成,他们只是只是循着路去思考,从来没有想到过,既然这条路行不动,那就重新伐木劈山,开出一条新的路来尝试。
她太过珍惜这枚得来不易的证物,故而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而凌雪霁却没有这种顾虑,依她来看,这枚鱼钩既可以是鱼钩,也可以是绣花针,既然从鱼钩上得不到线索,那就从绣花针里找。光凭想象不如直接把它恢复成原型。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绣花针上也得不到什么线索,关键点还在鱼钩上,怎么办?”曲荃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却还是禁不住一问。
凌雪霁笑的毫无顾忌:“我记得那枚鱼钩的样子,大不了我再给它造成鱼钩不就行了?”
额……和自己想的还真不一样呢。
曲荃嘴角有些抽搐,果然有一技傍身,就无所畏惧吗?接着自己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
凌雪霁见曲荃终于舒开眉头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找了旁边一条小板凳坐好,“曲荃,石斛哥哥说你后来又去见阿茅了,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新的线索呀?”
曲荃想起那天“严刑逼供”的场面,又看向凌雪霁单纯的等着听故事的眉眼,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