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官司。
杨朕看他们拽的二八五万的样子真心想动手解决问,奈何狼小福早就说了的,不许他插嘴,又好死不死的答应了他,“嫂子”的脸肯定要给。
“……话还是那样,你们这样漫天要价,没有诚意,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如果你们坚持,那就打官司吧!到时候各种费用一除开,你未必能拿到我们给你的那么多。”梁小福交叠起双腿,看着对面显然被这话刺激了的女人,不失时机继续讲,“孩子高中正是用钱的时候……好,我不想多说,你们家里是能够找人问问的,咨询一下律师,算一笔经济账就明白。”
梁小福说完就起身,走出这间屋子到死者灵堂,点了香,毕恭毕敬鞠躬,敬上。女人在众人的扶持下出来,梁小福淡淡道:“我们诚心诚意的,您三思。”
头不回离开这家,杨朕去院子外面倒车出来。梁小福和车主站在院子口等他,毕竟是办丧事的时候,一个村的人都在,看热闹、看稀奇的人大有人在,梁小福站着,任他们看。杨朕开车过来,梁小福临上车的时候,甚至向身后把自己当戏看的人点点头示意再见。
前脚走,后脚那些婆婆、大娘们就开始讨论了,有的说人家文质彬彬、有礼有貌的人,薛家是不是心太大了,向人家要那么多钱!有的说话又说回来还不是他们家卖病辣椒心虚在前;有的说听说那些卖了病辣椒的被公安局带去问话了呢!各种传言、小道消息真是漫天飞的时候。
杨朕问梁小福去哪儿,梁小福说先把陈哥送回去再说。车主陈哥连声道谢,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们要是不愿意,我们就真要打关系么?”
“他们会愿意的,陈哥你申请保险就是了,没什么担心的。”梁小福笑着宽陈哥的心,那时候他都没有料到事情回直接这样戏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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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姓薛,第二日一早,薛家人带着香火纸钱,用门板抬着死者,把辣椒加工厂的大门给堵了,哭的哭、喊的喊,闹得一塌糊涂。要出的货已经装上卡车,这时候却出不了大门。
这件事儿把正在武汉的高老板给惊动了,打电话问梁小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梁小福只能原原本本的讲了,并保证把这件事情尽快解决,不给加工厂造成损失。
接高老板电话时,景山在上厕所,梁小福给他把液体瓶挂好,在外面等他。景山听见梁小福接电话,知道是什么事情,上完了靠在门上听他讲完,等他挂了电话,自己举着液体瓶子出来,梁小福看见还怪他不叫自己。
景山这时候心里堆了天大的愧疚。
昨天爸说自己做事儿欠慎重,挺不服气的,现在想想,和收辣椒、卖辣椒的菜农动起手来的确欠考虑,没想到把辣椒厂也拉了下去。
梁小福伸手要液体瓶子,景山不给,自己拿着往前走,走的飞快,一点儿不顾及自己是个病人。
梁小福跟着他跑,终于在病房门口拦住他,“你怎么了?哥。”
景山拿液体瓶的手推开梁小福,往病房里去,不发一言把液体瓶子挂上挂钩,却是站着不上床躺下,就在那站着。
梁小福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干着急。
第六十一回
走上去,想要看见景山的眼睛,就算是脸也好。可梁小福往那边转,景山就把身子往哪边背过去。
梁小福没两下就火了,咬牙切齿的喊景山的名字,景山不理他,梁小福就不管了,“景山你个老王八蛋,吃错药了嘛?”
景山一听不但没生气,闷闷的笑了起来。
就他这表现,把梁小福气得半死,迈步上去,被景山一手就揽进怀里了。温热的唇吻在耳侧,景山说:“小福,我整这么多事儿,累着你了,没、没下回了……”
梁小福见鬼了似地的抬头,景山眯缝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能笑、不能理所当然、不能躲开他的眼神、不能无动于衷!”梁小福在心里大声的警告自己,就着以上四不能的原则缓慢做出反应。
缓缓伸手回搂住景山,把头靠向他的胸膛,说不出话来,轻轻蹭了蹭。
景山认错,开天辟地头一遭,梁小福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搞砸的。
“不说话啊?”景山看见梁小福的所有行为,心里笑人家小心翼翼过头,马上又明白是认真的对待自己刚才说的话,不觉心窝子发暖,爸没说错,男媳妇儿对自己是好的没话说的。
“不累。”梁小福摇头,说完了才扬着笑脸看景山。
抬手捏住梁小福的脸,景山轻轻的揉了两下,道:“去吧,老子给你披挂备马哈!”
“马就不要了,你给罗豪哥打电话,找他帮忙。”梁小福抱着景山的腰,笑着使唤人。
这是没有难度的,景山扯开他的手,走到病床那边拿手机给罗豪打电话。
梁小福站在床这边看他打电话,想着刚才他说累着你了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欢喜起来——他不犯浑的时候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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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豪是闲得发慌,一听他山哥说要用他,亲自带着二三十兄弟就去了。景山都以为是要兄弟们去辣椒厂做“终结者”的,没成想人家梁小福压根就没那打算。反而让兄弟们到薛家家里去,在灵堂前好好给主人家守着,不能坏了一点儿东西。
临走时一定要景山跟罗豪交代清楚了,景山想着他家梁小福这招围魏救赵挺阴的啊,止不住笑,挥手叫他安心走,说一定把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