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八郎的弓是十钧的硬弓。若是郡主练手,还需换一柄。”
容思勰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怪不得萧谨言能和容颢南性格南辕北辙,却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其实这两人的本性一模一样!
因为容颢南的关系,容思勰和萧谨言时常见面,但实际上,容思勰和萧谨言并不算相熟。虽说萧谨言无论何时都挂着笑意,但容思勰总觉得,这只是他温和的表象,事实上,萧谨言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他对着每一个人笑,但他也主动疏离每一个人。
所以被戏弄后,如果对方是容颢南,容思勰肯定毫不手软地回呛过去,但是对着萧谨言,容思勰却不好这样自来熟。
她只好转移目标,去欺负容颢真。容思勰拐了容颢真一肘,问道:“你什么时候换成了十钧的弓?你拉得动吗?”
容颢真不清楚为什么容思勰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能啊。”
说着,容颢真接过容思勰手中的弓箭,方才容思勰怎样都拉不动的弓箭,在容颢真手中就像没有力度一样,轻轻松松地被拉成圆弧。
容思勰倒抽一口凉气,连萧谨言都目带赞赏地说:“八郎天生神力,虽然射箭准头不好,但胜在力气大,是从军的上好苗子。”
“从军?”容颢真的好奇心被挑起,他这些年来只负责疯玩,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未来他要做什么。此刻听到萧谨言这样说,容颢真格外惊奇。
“不行。”
容颢南和容思勰同时说道。
容颢南拉住萧谨言,手上暗暗使力:“从军?还是罢了。八郎是幼子,他只需顺遂地长大,以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够了。反正我们家也不需要后辈搏功名,何必去军中吃那份苦头?”
容思勰也点头:“就是,他性格那么莽撞,去军中该有多辛苦。”
被最亲近的两个人反对,容颢真赌气地说道:“我能吃苦,再说我已经长大了,你们不要小看我!”
听到这样孩子气的宣言,容思勰和容颢南都感到好笑,但明面上,还不得不顺着容颢真,将他从军的念头打消。
萧谨言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出这么多事端,他不再多言,安静站在一旁,看容颢南和容思勰连哄带骗地安抚容颢真。
这样的场景,突然勾起萧谨言尘封已久的回忆。他的大兄没有逝世前,也曾对他说过,不必烦忧家族,只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可。可是曾经许诺替他遮挡风雨的兄长,却毫无征兆地死于府外。
容颢南发觉萧谨言许久没说话,疑惑地回头,就看见萧谨言静静地站着,虽然面带笑意,但目光中却沉淀着一股无言的悲伤。
容颢南也清楚萧谨言兄长的事情,他知道这是萧谨言的心结,心下叹气,唯有走到萧谨言身边,用力地拍着好友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我情同兄弟,以后八郎和七娘,就是你的弟弟妹妹。”
萧谨言回过神来,回以一笑:“这倒是我占便宜了。”
容颢真大大咧咧,很多东西过耳就忘,很快就把从军抛在脑后,高高兴兴地去练习射箭了。
容思勰也被勾得技痒,随手捞起一把弓来练手。摆弄了一会后,容思勰突然说道:“这样干巴巴地射箭太无趣了,我们干脆玩个游戏好了。”
无论是射箭的还是说话的人都顿住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
“在场只有月瑶不会射箭,她来做裁判。剩下正好六人,我们抽筹分为两队,以射为礼,进行比赛。至于惩罚……”容思勰眼角瞟到场边绘着彩鸟的旗子,突然有了主意,“输的人要被赢家在脸上作画,无论对方画什么都不许抵抗,怎么样?”
☆、懿旨突至
立政殿里, 寂静无声。
赵淑贞呆坐良久, 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高声说道:“拿凤印来。”
赵恪说得对,就算她不为自己考虑, 也得提前给自己的孩儿铺好路。既然已经入宫,如果说对那个位置一点心思都没有,自然是假的。赵淑贞也想留下自己的血脉,皇子最好。
原本赵淑贞只敢在心里想想,从不敢将这个想法述诸于外,一个月中她只有两天能留下圣人,能不能怀上龙胎全看天意。可是今日赵恪信誓旦旦地和她说,她以后会生下一个聪明健康的皇子, 明明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在赵恪口中,仿佛他已经亲眼看到了一样。
更荒谬的是, 赵淑贞竟然像中邪一般信了。
如果赵恪的话真的能实现,那她的儿子就将是嫡皇子。赵淑贞十分清楚,嫡皇子这个身份, 究竟代表着什么。
都说为母则强, 本来还在犹豫的赵淑贞, 竟也慢慢定下心来。为了她的孩子,就算可能会得罪宸王,她也要赌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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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刚刚完成家族任务的容思勰正在房内打理东西。
黎阳早就和容思勰说好, 等容思勰一满十岁,就要搬出去自己住。十岁的期限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