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说法。
弹幕里除了热情洋溢的告白,还有表达感激的仰慕之情。
【此生不悔入蓝教】
【蓝蓝你知道吗,我失眠了两个月,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直到我被介绍来听你的ar,才难得熟睡,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里正好有你。】
【蓝蓝希望你一直坚持下去,你的录制视频被搬运到y上也很受欢迎的】
【对对,油管上也不少情敌抢着霸占蓝蓝呢】
【国内像你这样良心的ar真的不多了,请你一定要坚持做啊】
【蓝蓝一生推】
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在每一条弹幕的内容里。
“真的真的炒鸡喜欢蓝蓝哒!重度失眠患者的福音与……信仰!”这样的话她再也发不出去了。
因为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明确地认为他是一个遥不可及却又唾手可得的月亮,现在的他被拨去了一层层遮挡的云雾,具体化到像她手指上浅淡的月牙,仅仅一道窄窄的月牙,面临着不知什么时候会消失的不稳定性。
最重要的一点,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不回自己消息,哪怕晚一点也行,给了微信号却不理人,那当初就不要给了。她先前已经被太多人忽略,不想被喜欢的人也这样对待。
因为她会难受。因为她会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才会让别人无缘无故看到了消息也不回复她。
就当是她的错好了。
也当叶蓓说的是扯淡好了,可能彭沿就是喜欢逗她吧。
这一晚她没回房睡,关了阳台的窗就直接躺沙发上,她盯着天花板盯了一整夜,眼睛酸涩得如同吸了洋葱。
洗漱照镜子发现眼睛里果然布满了血丝,数量达历史新高,她开始考虑戴墨镜的可行性。
好像可以,毕竟夏日太阳劲头大——不过她没有墨镜。
老是胡思乱想自己没有的东西,唉。
张思晓七点零五分出门,早上虽堵车没那么厉害,但也不能轻易松懈。
七点四十八分到位,张思晓从一进技术部就注意到不对劲。
人太少了。
她只看到前辈一号、二号和五号在电脑前敲代码,其他的前辈仿佛被炒鱿鱼了一般,不见踪影。
瞄了一眼手机,她扫视一圈,这个点不是应该早人齐了吗。
她正想问前辈一号,对方就抬头看见她了,然后喊她:“思晓你过来一下。”
她走过去。
“是这样,boss选了几个人来集中攻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为了保证效率和工作环境,他让没选中的人休假了。”前辈一号说。
原来如此。
她应:“嗯。”
前辈一号不由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感叹:“选你的时候,不服的声音多得要死。”
“挺正常的。”她毕竟是新人。
“后来又选了于勤,这下火力就全往他那边开了。”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选他?”
“boss只说他能转到技术部是有原因的,不过传闻听说于勤有后台,家里还有权有势。”前辈一号说。
她听了没多大感觉,“boss没解释?”
上午通常都不怎么忙,前辈一号放心地拿起茶杯喝,润完口,说:“boss从不解释,他当上总监之前,任何求他帮忙然后搬出一大堆理由的,他都不帮,说一句话能说明的事没必要帮。”
“一句话能说明的事?”她紧跟着问。
前辈一号斜眼看她,“归根到底,不就是不想做吗,解释那么多干嘛?”随后说明,“boss的原话。”
她垂眼,“那真的临时有急事完成不了工作的怎么办?”
“这个啊,”前辈一号思索了几秒,说:“boss说他看得出来。”
前辈一号又神秘兮兮地说:“但是有一种人,boss绝对会帮,毫无疑问。”
“什么人?”
前辈五号突然带着椅子转过来,替一号回答:“给钱的人。”
被截胡的一号:“……”心里憋住的一口气正要自己释放却被别人戳爆了。
她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这种答案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能让她吐槽。
“人齐了吧,”于勤的声音响起,在场的四个人立刻朝刚进门口的他看去,于勤继续说:“boss让我通知大家,半个小时以后上去会议室开会。”
张思晓点头,前辈们则说:“收到。”
“那大家准备下。”于勤自己说完,去桌面端起瓷杯,拾了一包速溶咖啡粉往里倒。
张思晓望着他,发觉跟他相处久了,惹人笑的发型其实完全可以忽略。
他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让人不自觉地就信任于他。
毕竟在营销部呆过。
而他的走路姿势,跟张思晓看过的任何一个男生都不同,跨的步子大,腰杆挺得直,意外地像军训时方队齐步走的方式。
她猜测他家里长辈有退伍军人。
“你也来冲咖啡?”饮水机旁,于勤装着热水,余光扫到走来的张思晓,友好地问了句。
“嗯。”
“雀巢吗?”他随口问。
“不是。”
“啊,”他似乎为猜错有点不好意思,“老喝咖啡不好,而且喝多了就没效果了。”
“知道的。”咖啡对她来说好比安眠药,反正都没用。
于勤透过热气见水快满了,便让开一点位置,阖上粉红的开关。
“你冲吧。”他站到一边,提醒她。
“嗯。”
他缓缓吹走杯口的热气,试了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