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以无情之剑为道,但这却不是柯阮所求的道,她也无法体悟这样的道。
独孤求败自然也不赞成无情剑道:“剑本为心,万法同源,殊途同归,随心所欲,不滞于物,方才为道。”
刻意做无情或者刻意做有情,都已经落了下成失了自然。
但此时这却不是独孤求败要教给柯阮的,他对柯阮的评价毫不客气:“剑招尚未到极致,剑心尚且未练成,又求的什么道?”
柯阮:“……”
行吧,老老实实的跟着师父学吧。
是的,师父。
柯阮觉得独孤求败既然教她,虽然是站在发现了一个天资卓越的好苗子,想要培养成未来对手的立场上悉心指导她,但这样的传授她本就该称独孤求败一声师父了。
和独孤求败学剑的日子虽然清淡,但却并不叫人觉得辛苦,甚至有许多好玩的地方。
比如说独孤求败会带着她去玩水。
师徒两个以剑气击瀑布水流,便如孩童一般幼稚又可笑的互相泼水。
柯阮仗着兵器之利,倒是一时占据过上风,然而等水帘落下却发现独孤求败连衣角都没湿掉半点,紧接着那神雕不知从何处将他的玄铁重剑送来,独孤求败只对着柯阮一笑,一剑挥出,明明是在山间小瀑布下细小的溪流里扬起的水花,但那气势与剑气却叫柯阮仿佛面对滔天巨浪,而她只是这浪涛中小小的一叶扁舟,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转瞬就要被巨浪击沉吞噬。
等水帘落下,柯阮一脸木然,从头到脚淋的湿透,独孤求败却是大笑:“好久没玩的这么痛快啦,等你剑术有小成,我再带你去海中玩水,那才有意思。”
柯阮:“……”
被淋成落汤鸡的人并不觉得有意思好吗!
但她明白,之前叫她连一步都迈不出去的,不是那扬起的水流,而是那如同滔天巨浪的剑意。
她完全被那样的剑意震慑了心神,连一步都无法闪躲。
看着大笑的独孤求败,柯阮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起了虽然同样认真教导她,但一样会拿她来玩的王怜花,深刻觉得找个大佬当师父的压力挺大的。
柯阮与独孤求败在山中住了近半年的时间,期间独孤求败带着她上树爬山玩水,简直将种种不符合高手风范的事情做得尽了,当然,九阴真经也被柯阮拿出来给独孤求败看。
这虽然是天下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典秘籍,但对于独孤求败来说也不过是当个趣味看一看罢了,他所求为剑,自然不为外物驻留。
半年之后独孤求败如之前所言那般带着柯阮离开了山谷,去往海边。
此时年底将近,他们师徒倒也不必一心念着剑了,独孤求败多年未有世俗生活,因此与柯阮两人在海边住下之后倒是为新年忙的不亦乐乎。
当然,他们所谓的置办年货,多数是独孤求败变着花样的把柯阮按在海水里头翻滚之后,顺带着弄来的战利品。
独孤求败曾在海边生活,处理起海产品来倒是一把好手。
等到新年的时候柯阮送了他一串自己做的贝壳风铃,算不上多么精巧的手艺,不过这贝壳可以说是浸满了柯阮在海水里扑腾的血泪。
独孤求败一脸复杂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过新年啦。”
往常他与神雕住在深谷之中,哪管外头的时节,每日里只管自己高兴了就好,此时说完话笑一笑,居然又给柯阮拿出个礼物来,却是一支做工精细的珍珠花簪,那上头的珍珠个头虽然不大,但个个饱满圆润,做的又实在细致精巧,简直可爱极了。
独孤求败将珍珠簪子插上柯阮的头,柯阮刚要道谢,就听独孤求败道:“说起来,这也是你这些日子从海里捞出来的呢,我见着好的珠子就给留下了,如今刚好用上。”
柯阮:“……”
行吧,不仅她送独孤求败的东西满是自己的血泪,就连独孤求败送她的东西也满是她的血泪。
柯阮拒绝回想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在海浪里头扑腾成死狗一般的回来的。
不过……
“师父的意思该不是这簪子是你亲手做的吧?”柯阮惊讶的看着独孤求败:“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手艺。”
这细致的做工精巧的设计,可爱圆润的少女风格,放在独孤求败身上简直太可怕了好吗!
独孤求败道:“我少年时家中不甚富庶,为了讨生活什么样的手艺都学过,给人做学徒虽说辛苦,倒也管一口饭吃,第一次握住剑便是因为给一个铁匠做学徒,这做簪子的手艺似乎也是少年时辗转各处学来的,当时觉得困苦坎坷的少年生活,如今想来却还有些向往了。”
柯阮伸手摸摸头上的簪子,她的心情复杂,只因她从未体会过那样的生活。
她当初刚刚被系统拉进来的时候,不过小小孩童的样貌,身无分文,也无父母亲人,本也该颠沛流离尝遍生活的磨难,但她运气好,直接被公孙姐妹捡了回去,忆盈楼的生活虽然说不